“哟!卫法你来啦!这次回家倒是花了不少时间嘛。”依旧是秦晴的洞府,那一处露天花园内,秦风正在兴致勃勃地替编着羊角辫,当然,不是给他自己,“啊——今天你若还是不肯帮我搭把手,可没有‘不忘虞’喝了哦。”
秦风抬起头来,摆出一副生气不悦的模样。而在不知不觉间,秦晴已经离开卫虞两年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秦风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丰富。
有时候连卫法都忍不住会想,也许秦风和秦晴的关系并没与想象中的那么要好,或许真的是彼此的禁锢也说不一定。
比如说现在,秦风就完全没有一点寂寞难过的样子,因为他面前的木凳上,正端坐着一名小巧玲珑、明眸皓齿的“少女”。
“你身后的是,卫度?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嘛。”秦风让木凳上的少女站起来,转了一个圈,然后十分满意地说道,“不管是酿酒还是扎辫子,我这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是吧?南山。”
没错,这名当时睡在晕厥过去的秦风身边,宛若凭空出现的“少女”,给卫法和百里朽造成的精神冲击之强,无异于卫五家中的郑、林、李、钱家忽然倒戈百里家,再组成新的卫五家,一同对付卫家一样。
如果真要寻根究底的话,也很简单明了,那就是秦风的鼻血混合着不忘虞的酒水,刚好倾洒到了旁边一朵灵性很高的秋菊的花身上。至于其中到底是怎样的融合变化,那就无法描述清楚了。
而秦晴的洞府坐落于虞山之南,再加上秋菊本体——南山菊,便这样诞生了。该说是造化使然呢?还是无巧不成书呢?总而言之,南山菊的出现倒是给秦风带来了不少的乐子。
至于南山菊的样貌,由于是吸收了秦风的血液妖化而来,故长得还是和秦风非常相似的,莫名的有一种父女传承的感觉。
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南山菊的眉眼间其实还藏有一股阴柔美,这大概就要归功于秦晴之前的悉心照料了。
拜这两方面的原因所赐,南山菊渡过第一次天劫后的初态其实并不是很难想象。可怪就怪在秦风非要作妖!旁人谁劝都不听,硬是让南山菊穿戴着秦晴的服饰。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托卫法从凡间集市带来许许多多不同款式的胭脂水粉。一名男子,之前从来没有碰过这些,可数月时间下来,秦风却是将南山菊活生生打扮成了小一号的秦晴!若是秦晴见到此时的南山菊,怕是会以为自己添了个妹妹。
“卫家卫度,见过秦风大哥。”卫度从卫法的身后站出来,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问候礼——身子骨不行,导致舞枪弄棒也相当有难度,卫度只有以这种礼节周全的方式,才能略微让自己心安,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嗯。好。”秦风站起身来,收起一身的嬉闹欢腾,认真地给卫度回了一礼。明明连秦风与卫法之间都没有这些礼数,可为了照顾卫度这孩子敏感脆弱的内心,秦风还是做得有模有样。
南山菊睁着大眼睛瞅了瞅两人,学着秦风的姿势致礼。
卫法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将神色间的心痛和悲伤尽数掩藏——要是连他都这么郁郁不乐,那该由谁带给卫度欢声笑语呢?
“话说,今日百里朽没来么?”卫法四下环顾,确认没有见到那个飞扬跋扈的身影,不由得浑身一轻,“哈哈哈!肯定是你又赢了!这是第几次啦?第七次还是第八次?”
“你这张口就问长问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要是百里朽真在这里,你俩不又得打起来!”秦风摆起黑脸斥责了卫法两句,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南山菊的小脑袋,随后轻描淡写地补充道,“第十次。诶,你说我要不要给它扎个双丸子头?”
“怪不得......”卫法当即便撇了撇嘴,有同情,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吃否?”
卫法走上前去,轻拍乾坤袋,将一串甜香四溢的冰糖葫芦递在南山菊眼前。
南山菊见状,一双白净的小手情不自禁地就要伸出,可却在半空中陡然顿住——随后默默抬起头,一脸期待地望向秦风。
“怎么能够‘白吃’你卫法叔的东西?去!抱两坛酒过来。”秦风漫不经心地吩咐着南山菊,貌似无意地将其中两个字咬重。
南山菊自然是明白不过来的,撒开两条小腿就往后花园跑去。在其身后,卫度的目光一路跟随。
“你骂谁‘白痴’呢?好的不教尽教些歪魔邪道!”卫法满脸不悦,直想揍秦风,却苦于根本打不过,甚至从未得手一击。
是的,自从秦晴离开卫虞后,卫法之所以还能跑虞山跑的那么勤快,全是因为他在找秦风做陪练!
而秦风的修为也已不是元丹后期,在吃过一顿美滋滋的酒后,呼呼大睡一场,醒来后,便是元丹圆满境界!
相较于二人冲关破壁前的勤修苦练,秦风这元丹圆满境的修为实在来的太过轻而易举、匪夷所思!以致于卫法和百里朽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其心理落差之大用百里朽的话来说就是——“我真后悔没有在他醉死那会儿直接要了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