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绾不想多搭理她们,因为实在是浪费口舌,便借口喝茶躲了过去。
莲枝说的话,禾绾也没忘,谁知道这杯中的茶水,经过谁的手,所以便将茶水含在嘴里,借着喝完擦嘴,又如数的吐在了绵帕子上。
到了时辰,众人行了礼,便各回各宫了。
今日的请安,值得一说的是,段良娣十分的反常,今日她既没有口出狂言,也没有不敬的行为,连虞氏都觉得她有些不正常。
禾绾也注意到了,没有四处张扬,只是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和往常一样时辰到了,众人也都散了。
禾绾没有多停留,元宝跟在禾绾的身后,走着回宫。
禾绾发现今日的卫玉荣也是有些反常,走在路上一言不发,也不与人言语,和自己的奴婢走着回宫。不过卫玉荣身边的婢女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不仅让人起了疑心。
禾绾小心的观察着别人,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回头发现不远处,有两位女子正盯着她看。远远的禾绾也瞧不清她们的脸。瞧着两人的位份也不高,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是寻常的。
其中的一位身上所穿的衣服,还没有禾绾今日所穿的桃红宫装,来的华贵。
其中一个人,明显的想要过来行礼,却被一旁的人给拉了回来。
禾绾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过去,微微行了个礼,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禾绾身后的元宝也是个人精,看见禾绾转身走后,便迎了上来:“小主,方才您行礼的那两位,奴才瞧着仿佛是赵奉仪和孙昭训二人。”
禾绾边听边点头,示意元宝接着说下去,莲枝虽然将人都打听的差不多了,可只是表面而已。有些事情禾绾还是要听的。
“说来也是可怜人,赵奉仪和孙昭训,都是和段良娣一起她们同一时间入的宫,听说孙昭训的父亲只是个秀才,赵奉仪的母亲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都是家室清白才入的宫。”元宝尽量压着嗓子说道。
“入宫后,两人被分到了同一宫室,也算是有个伴儿,后来段良娣宠冠六宫,风头无限,自然就没她们二人什么事了,同入宫的段良娣都生下公主了,她们的位份动都没动。”元宝有些惋惜地说道。
“那还真是令人惋惜啊,元宝你说她们二人要做什么。”禾绾摆弄这自己的护甲问道。
无缘无故的她们二人,为什么会想着来找禾绾呢。
元宝也转着脑筋思考着:“小主昨夜侍了寝,您现在殿下身边的红人,自然人人都想来您这里分杯羹,亦或是寻求庇护。”
“庇护?”禾绾疑惑的说道。
“东宫中若是没有恩宠便没有活路,若是想要活路哦,便要擦亮眼睛,善于选择,虞良娣和段良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元宝声音又低了些。
“奴才猜她们也在观望,想要寻求小主的庇护,却又怕小主现在的恩宠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元宝的脸色皆是鄙夷。
宫中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谁恩宠多,谁权势大,便往那边倒,这样的人那里都有,宫中更是比比皆是。
“很正常啊,不仅她们怕我的恩宠是镜花水月,连我也怕啊。”禾绾话虽这么说,可在她的脸上却找不到一点怕的样子。
元宝诧异的抬头看着禾绾,禾绾察觉到元宝的诧异,嫣然一笑。
“可是怕有什么用,什么事情还没有开始就说怕,那注定也做不成什么事。我也不会入东宫,她们既然我的恩宠只是镜花水月,我却觉得我的恩宠还没开始呢。”禾绾脸色淡然的说着。
身后的元宝听着禾绾的话,有些震惊,这话放在别人身上,元宝会觉得她在开玩笑,可若是放在禾绾身上,元宝觉得这是必然。
禾绾现在就像一枝努力汲取养分的小树苗,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参天的大树。
“元宝你在宫里时间长,长的又面生与莲枝她们不同,我派你去办件事。”禾绾低声吩咐道。
“小主,您吩咐。”
“你最近去盯着段良娣那边,特别是她身边的婢女,一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禾绾说道。
“奴才一定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