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没吭声,但肚子叫了,咕咕咕,咕咕咕,梁多正好经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性感”的声音。
梁多笑了:“饿了?”
“还行。”蒋韩没好意思说自己饿了,但说不说的,人家肯定看出来了。
梁多迟疑了一下,说:“等会儿。”
他走到桌边,把早餐放那儿,然后进了里面的休息室,搬出一个移动的小桌子来。
梁多把小桌子推到蒋韩身边,打开自己的饭盒,递了一次性筷子给他:“知道饿了就说明病好点儿了,吃吧。”
“这多不好意思。”蒋韩连连拒绝,但梁多说:“没事儿,待会儿你打完针自己去给我把饭盒洗干净,吃吧。”
说完,梁多又出去买了一份早餐回来。
诊所里,飘香四溢,猪肉香菇的包子没比鸡汁儿的差太多。
蒋韩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吃起来倒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他说:“这包子比我们学校食堂的好吃多了。”
那可是呗。
梁多心里嘀咕:你学校包子多少钱一个?这多少钱一个?三块五一个的包子,你们学校卖的能比么!
梁多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蒋韩笑出了声。
其实梁多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请人吃饭的,虽说一顿早餐没多少钱,但他也不至于见天当圣父,主要今天不是特殊么,人家黄历告诉他要广结善缘。
广结善缘的小梁大夫这一上午就一个病人,盯着这个大学生挂完点滴,写好病历本,嘱咐对方明天按时来打针。
蒋韩付了钱,道了谢,然后说:“大夫,在哪儿洗碗?”
“什么?”
蒋韩指了指那个饭盒:“说好的,我给你洗干净。”
梁多笑了:“逗你玩呢,赶紧回去吧,最近降温,注意保暖,感冒发烧了就别熬夜,也别穿个大T恤就出去打球了。”
蒋韩心说:你怎么知道我昨天穿了短袖T恤去打球?
他没问,也没多废话,琢磨着说:“要不我带回去洗,明天再给你拿来?”
“你可快走吧。”梁多说,“你这病赶快好比什么都强。”
蒋韩出门的时候,一阵秋风卷着落叶糊了他的脸。
他的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手指刚好碰到医生给他的那颗糖。
旺仔牛奶糖,红色的,上面还印着大眼睛大嘴巴的小男孩头像,喜庆得不行。
不吃糖的蒋韩把它掏出来,撕开包装,含在了嘴里。
甜腻腻的,味道还行。
他走了,梁多自己拿着饭盒去后面洗,洗完了放进了消毒柜。
收拾完,手机又响了,是管逍发来了微信。
管大干净:你自己跟老陈说,他不信我。
“管大干净”是梁多给管逍的备注,那人有洁癖,整天事儿事儿的。
梁多没搭理他,直接给陈白尘打电话。
“陈哥,”梁多说,“晚上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你们两口子庆祝生日,我一单身狗在那儿除了散发单身的清香,就没别的作用了。”
梁多跟陈白尘聊了会儿,顺便吐槽了管逍几句,又嘱咐陈白尘下周记得去复查,那家伙以前喝酒喝太多,愣是把肝喝出了毛病,得亏梁多总催着去检查,这阵子天天吃药,吃了一个月,复查一下看看怎么样。
挂了电话,梁多靠在椅子上伸懒腰,阳光从窗户和门上的玻璃透进来,屋子里暖洋洋亮堂堂的,他琢磨着秋天真好,应该去郊游,或者去寺庙拜一拜,不求别的,只求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