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商厥嗓音沉稳道:“你找机会去说服他,无论开价多少,钱从我账户走,之前的十万也从我这儿走。”
陆赵琛睁大眼表示震撼:“!”
吞金兽往外撒钱了!
他又恰柠檬。
*
净瓶里装着的猫鬼被移交给陆赵琛,陆赵琛带上山膏和猫鬼回南院。
商厥开车送郁尺回到所居住的小区。
收到郁尺电话的麻三省急匆匆赶来扛书,当他看到后备箱几乎装得满当当的书本,顿时一阵窒息,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太多了!要背到猴年马月去!
郁尺:“商先生说你年纪大了,学小篆来不及,让你先背这些简体书。”
旁边商厥“嗯”了一声。
麻三省挠挠头,“……可是我才二十九?”
“是吗?”郁尺迟疑。
不怪他记错麻三省的年纪,谁叫麻三省留着胡茬,外表扮相老成。
除了见客户的时候会装模作样一下,其余时间统统不修边幅,每天起床头发都乱糟糟打结,很像刚酗酒归来的怪叔叔。
麻三省有口难辩。
这时商厥抬眼,目光不咸不淡盯着麻三省,声线冷沉:“好好背。”
麻三省立刻:“……明白!”
他砸吧了下嘴,总觉得商厥这个平静的眼神中对他充斥着浓浓谴责,就好像怕他带着郁尺到处乱跑,所以刻意帮他找点事做。
这种感觉直到上楼还一直萦绕在麻三省头顶,仿佛一朵阴云迟迟挥之不散。
商厥检查了一番郁尺从蛊师家带回来的法器,确认过是玄门产物,可以放心使用后才离开。
他离开前,郁尺又偷偷顺了两缕功德,这回他没急着吃掉,而是藏到了净瓶里,美滋滋的贴身收藏,好东西要慢慢吃。
*
之后,麻三省的苦日子来了。
新来的书籍里,多数都是关于玄门理论知识,教授怎么区分符咒,以及观人命格。
有时候看不懂,他问郁尺,郁尺却一脸理所当然道:“这不是本来就会的吗?你看,我失忆了不也照样会?”
麻三省语塞。
好有道理的一番话,他竟无言以对。
他只好重装待发,继续埋头苦读,起早贪黑,足足背了半个月的书,背得眼下青黑,梦到的也全是书籍里的知识,什么阵分阴阳,气运颜色黑了红了紫了金了分别代表……吧啦吧啦吧啦……
家里总共就两个人,郁尺本来想让麻三省帮他看命格,可是他的命格自己都看不出来,别提麻三省这个半吊子了,干脆就让麻三省出去和这几天熟络起来的邻居串门,等麻三省回来就问:“今天看出他是什么命格了吗?”
邻居是个独居非主流单身汉,酷爱音乐和摇滚,这栋公寓隔音不是特别好,每天下午都能听见他传来架子鼓乒乒乓乓的声,以及尽情歌喉。
麻三省两行热泪:“看不出来,我真的看不出来,我不想去了他太能说了比我还能说,说着说着还就唱起来他是鹦鹉吗……”
好没用的徒弟!
郁尺恨铁不成钢,急得上火:“这么简单的命格都看不出来,不行,接着去!”
麻三省猛地抽噎一声,认清现实:“……我是废物。”
……
五天后。
麻三省:“……他好像有一点桃花。”
十天后。
麻三省:“不对,是成群的桃花。”
十五天后。
麻三省怒骂:“艹!居然脚踩八只船,禽兽!”
二十天后。
实在看不清隔壁邻居命格的麻三省放弃挣扎,像条咸鱼横在沙发,扭成一坨像麻花:“师父,他命格上像有层雾,我实在看不明白,不如你告诉我吧?”
郁尺:“……”
显然麻三省努力了,但明显努力的还不够,一点效果都没有。自己收来的徒弟,怎么着也得教下去,就算徒弟废物,也不能放弃。
郁尺怀揣一颗赤诚之心,和蔼说道:“是桃花劫,命里无大富大贵无病,但小灾不断,要费劲波折才能寻得真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些连绵不断的小灾明明和桃花劫无关,却还是多半与女人挂钩。”
想了想,郁尺回忆起前几天麻三省说的话,颇感兴趣问道:“对了,脚踩八只船又是什么意思?”
麻三省干脆道:“他有八个情人,估计要被人打。”
郁尺愣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