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前揍他的那几个人。
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因为眼前这人,身上有不一样的气场,那人背对着车灯,钱律成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到一道挺拔的剪影,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扑面而来高高在上的强大气势,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从容和悠闲。
对方越是这般不动如山,钱律成越觉煎熬,比刚才被那几人围殴更难忍。
“你……你到底想什么样?”钱律成身上的疼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恐惧。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揍也揍了,我除了在那女人面前胡言乱语几句,真没再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们绕了我吧……”
“胡言乱语几句?”面前的男人终于开腔,那声音又低又沉,竟比这深夜寒风更刺骨。
在钱律成恐慌的注视下,那人缓缓蹲下身躯,大衣下摆落在了草地上,沙沙一响,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旁边人立刻将一截铁棍交到他手里。
下一瞬,铁棍的一端抵上钱律成下巴,没见眼前人如何用力,钱律成下巴却被强势的力道抬起。
“你几句胡言乱语,就让她受伤,你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没等钱律成说话,铁棍的一端落到他右手上,“这只手抓了她的裙子?”
又轻又缓的语调,却让钱律成顿时冷汗淋漓。
……
宁溶悦没想到权御会出现在年会上。
看到权御那么紧张宁归晚,她心里犹如扎了千万根针,嫉妒和愤怒灼烧她的理智,明知该见好就收,依然让人把料曝给报社。
当晚她给了钱律成一笔钱,还亲自把他送上开往内蒙的火车。
以防万一,他必须走,而且越远越好。
这件事她设计得精妙,是有自信那边怀疑不到她头上的,独没想到送走钱律成的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他的电话。
他竟然没去内蒙,还把她给的钱都输光了,叫她马上给他送钱。
宁溶悦不是任人威胁的性格,但现在非常时期,不能让钱律成节外生枝,等风头过了,她再想办法收拾他。
钱律成住在一家不入流的小旅社,宁溶悦怕被人认出来,就没开车,戴上口罩帽子打车过去。
旅社在一条脏乱差的巷子里,宁溶悦一边走,一边嫌弃地皱眉。
找到那家旅社,沿着又窄又陡的楼梯到三楼,寻到钱律成说的房间号,抬手敲门。
才一敲,门就开了。
宁溶悦心头闪过一抹疑惑,却没多想,脚下的地毯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空气里浮动着难闻的气味,她只想赶紧把钱律成打发走。
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很小,一目了然,床上的被子里躺着人,背对着她,椅子上挂着钱律成穿过的外衣。
宁溶悦有些不高兴,“钱律成,今天你必须离开,你要不想去内蒙,那就去京城,或者去黑龙江,总之不能留在申城,别怪我没警告过你,这件事若是暴露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听明白没有?”
床上的人没反应。
“钱律成!”
还是没反应。
宁溶悦又叫了几声,渐渐意识到不对劲。
往床边又走了两步,视线忽地瞧见被子上有两处疑似血迹的污迹,她顿时一惊:“钱……钱律成?”
床上的人仍是没有一丝反应。
一个不妙的念头浮现在脑海,凉意瞬间浸透宁溶悦身体。
他……不会是……
如果他……那么之前给她打电话的又是谁?
耳边嗡嗡响,心跳极快,双脚麻痹了一样不能动弹,一股恐惧爬上脊背。
好一会儿,宁溶悦才找回双脚的使用权,转身就往外跑。
就当她没来过,对,她没来过这,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只是没等她打开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看见门外的人,宁溶悦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三、三姑……三姑父……”
啪!
陈丽娟迎面就给了她一巴掌,“不要脸的下贱货!居然把我儿子勾搭到宾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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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结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