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娟从山村出来,自小干农活,手上力气极大,宁溶悦被她那巴掌扇得耳边嗡嗡响,趔趄两步撞到墙上。
“别以为你当了有钱人家的小姐,就真高贵了,我呸!”
宁溶悦捂着脸,耳边是陈丽娟高亢的叫骂:“云舒那个下贱货,背着我哥跟人私通生了两个贱杂种,我哥还当心肝宝地宠,想想都叫人恶心!”
“呵,什么妈生什么货色,你以前还叫我儿一声表哥呢,怎么?现在没了血缘关系,想给我当儿媳妇?呸!我家虽然穷,但不是什么脏货都收!”
陈丽娟布满皱纹的黢黑脸上满是厌恶和嫌弃,自从知道兄长陈炳德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居然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她就没给过宁溶悦好脸色,在村子里到处说这母女三人的坏话。
但即便这样,她也没少从云舒和宁溶悦这边捞好处。
看不起归看不起,该沾的好处一样不落。
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软饭硬吃。
走廊上很快聚集看热闹的人,宁溶悦想到房间里的情形,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被算计了。
房间里还躺着死活不知的钱律成……
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破解这看起来无解的死局?
宁溶悦从没哪个时刻这样恐惧过,布这场局的人太可怕了?是谁?会是……他吗?
为了宁归晚,所以置她于死地?
不、不该是这样的……
陈丽娟见有人围观,骂得更起劲,扯着宁溶悦胳膊将她拽到走廊当中,指着她的脸:
“大家过来看看,就是这个女人,她妈不要脸跟人私通生了她,她又不要脸来勾引我儿子,你们看看她这张脸,丑成这样,也好意思!”
正在这时,房间里忽然传出钱忠的惨叫:“律成!你怎么了律成?来人!快来人!”
陈丽娟骂到兴头上,听见丈夫的话,声音戛然而止,顿了一顿,冲进房间。
没一会儿又冲出来,恶狠狠揪住宁溶悦头发往墙上撞,眼神恨不得杀了她:“你这个恶毒的小贱人,心肠怎么这么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要有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救护车来之前,警察先来了。
“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故意伤人,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是她!”陈丽娟指着宁溶悦,“她要杀我儿子!”
……
宁溶悦从陈丽娟的三言两语中听出端倪。
原来钱律成只是受伤了。
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办。
她很快镇定下来,脑中快速想对策,等警察进去查看完现场,过来盘问她时,她已经很从容了.
“他受伤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伤的,我一个小时前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受了点伤,又不能去医院,叫我过来照顾他……”
一番话,撇清了自己,还把自己放在救人的位置上。
警察显然不愿听她狡辩:“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宁溶悦脸色一变,进了那里面,就被当成了嫌疑人,就算最后证明她清白,嫌疑人的身份也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何况她现在还是天池集团的副总裁,身上有一定的关注度。
……
一直到下午,钱律成醒了,自己说与宁溶悦无关,宁溶悦才被释放。
看见她,云舒吓了一跳,才几个小时啊,宁溶悦好似瘦了一圈。
“姐,三姑说你跟表哥……”
“她的话你也信!”
宁轻菡想问,被宁溶悦粗暴地打断,宁轻菡吓了一跳。
“姐,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可是表哥怎么受那么严重的伤啊?我去医院看了,左手都被打断了,好惨……”
“我说了不知道!”宁溶悦被审讯了好几个小时,情绪很差,“到底要我说几遍?”
那家小旅馆,连监控都没有,嫌疑人除了宁溶悦,似乎真没别人了,除非她能提供有效的证据证明事情与她无关,可偏偏……她不能说。
所以一直被审到钱律成醒来。
这口黄连,她只能吞了。
哪怕再苦。
“好了轻菡,悦悦刚出来,需要休息。”云舒声音温柔,虽然也很想知道真相,但她更心疼女儿受了苦。
“你别太担心,律成身上的伤虽多,看起来吓人,其实除了左腕骨折,其余都是外伤,不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