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宁看她睡着了就把她横着抱了起来,送回了卧室。
黑暗中,他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悄悄退出了卧室。
沈星汝的卧室联通着衣帽间,走到衣帽间的尽头是浴室。
董海宁并没有直接从卧室门走出去,而是转身进了衣帽间,又在浴室转了一圈。
走出沈星汝的卧室,他又去了书房、客卧、储藏室、影音室……直到最后的地下室酒窖。
他隐约记得地下室的沙发带有暗格。
他打开暗格的时候,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连之前放在这里的纸牌、骰子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地下室突然灯火通明。
沈星汝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说:“这么黑,能找到么?”
董海宁感觉到自己心脏舒张压紊乱了一下子,但还是气定神闲地站起身来,回过头说:“还是睡不着?”
“是呀,”沈星汝笑容幽微,走到大理石桌案前,打开放在那里的半瓶archie rose,倒了小半杯,喝了一口,说:“可怎么办呢?”
空气里瞬间散布着浓郁的苹果果香,还有一丝茴香和烤面包的味道。
董海宁顺手拿了一瓶知更鸟21年,说:“想顺走一瓶酒,被你发现了。”
沈星汝点点头,说:“经过三次蒸馏,最终熟成于初填美国波本桶和初填西班牙olorosso雪莉桶,气息和口感都非常有深度,复杂性极强。是一瓶好酒,值得顺。”
董海宁顺着她说:“听说知更鸟的羽毛本来是咖啡色的。当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知更鸟飞往他的耳边为他歌唱,希望能够舒缓他的痛苦。耶稣身上的血染在了知更鸟身上,此后知更鸟腹部的羽毛就变成了鲜红色。”
沈星汝端着酒杯坐下来,说:“你还是那么喜欢这些传说故事。”
董海宁将酒瓶放在茶几上,也坐下来,说:“一点小爱好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
沈星汝:“本来忘了,不过上次说到我的英文名,就想起来了。不过我的看法仍然是,没什么用。”
董海宁:“那什么有用?”
沈星汝:“专业的见解,比如医学还有法学。”
董海宁笑道:“你是想说《杀死一只知更鸟》?那本小说我看过,律师的庭辩写得很精彩。看来你是睡不着打算给我来一堂法律宣导课了。好啊,你说。”
沈星汝点点头,说:“比如说,盗窃财物价值一千元以上,可以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而入室盗窃属于加重情节。不过,因为我的出现,你没能拿走,可以算做未遂。当然,你也可以用威胁、恐吓、胁迫等手段,把入室盗窃转化为入室抢劫。”
董海宁:“早知道就选一瓶便宜点的了。不过我是来行医的,不得拿点诊疗费么?你睡着了,我就拿一瓶酒抵债,也很合理啊。”
沈星汝摇摇头,说:“强词夺理没有用的,除非得到物主的谅解。”
董海宁:“这么说,我又一次栽在你手里了?说吧,你想怎么样?肉偿行么?”
沈星汝将酒杯里的酒饮尽,然后递给董海宁,说:“可以喝,但是不能带走,明白?”
董海宁笑了笑,没说话,然后看着沈星汝穿着睡袍袅袅婷婷地走上了楼。
La Perla的黑色短款睡袍,下摆没有没过膝盖,从后面看得到白皙修长的小腿。
微微的一点弧度之后,便是直直地细到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