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过晚饭,李冬梅走进言言房间。
她拿起那件大红色的旗袍,对女儿说道:“这旗袍是老气了些,可毕竟是刘一帆姥姥给你买的,你再不喜欢,周六也得带着。如果姥姥穿旗袍照相,你也得穿这件。”
言言看着妈妈:“你昨天不是跟我说过了吗?”
“我是怕你到时候又使性子。”
言言笑了笑:“不会的,就周六那么一天,我装也会装一阵子的。”
李冬梅打开旗袍的纽襻:“你把这衣服再试一下,让我仔细看看差哪儿吧。”
言言抱怨道:“咱不说这艳俗的颜色,你看这面料,这年头谁还穿金丝绒的。”
李冬梅想了想,“刘一帆姥姥一定选了一件金丝绒的,所以也给你买了一件。”
“这老太太也不用脑子想想,她都多大年纪了,她穿的东西,我能穿吗?”
李冬梅劝道:“不就照个相嘛,又不是让你上街穿。你穿上,我告诉你手怎么摆。”
言言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旗袍,嘴里叨咕着:“好看的样子那么多,偏偏给我挑一件这么丑的,她是不是故意的?”
李冬梅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儿的头:“不要太挑剔,人的眼光不同,也许姥姥觉得这旗袍很漂亮呢。”
言言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还不如给我五百块钱,让我自己买呢。”
“别太钱迷了!”李冬梅一拍女儿的后背,“挺胸!”
言言嘟囔道:“你轻点!”
李冬梅继续教育女儿:“脖子挺直,头向上顶。下颌收点,双眼平视前方。”
“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言言对妈妈这种严格要求有些不满。
李冬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为了你,看了半天的礼仪培训,我得把你培养得站有站样,坐有坐相。”
言言一吐舌头:“太夸张了吧!”
李冬梅又一拍女儿的肚子:“我告诉你,我们家虽然没有刘一帆家有钱,但也不能让她沈玉芬小瞧了我们。”
言言点头:“我道理!我们穷也要穷得硬气,我们要穷横穷横的那种。”
李冬梅继续指导女儿:“髋向上提,脚趾抓地,腹肌、臀肌收缩上提,找一下往上提的感觉。”
“头顶上悬,肩向下沉。”
“肌肉不能太紧张,你怎么都僵硬了。”
言言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扑倒在床上:“妈,你这么弄,我能不紧张嘛!”
李冬梅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习惯就好了。”
言言抱怨道:“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你要是想嫁刘一帆,你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像。”
言言忽然想起刘一帆指出来的,她打电话的毛病。
她对妈妈说道:“妈,我今天挂断你电话,你怎么想的?”
李冬梅愣了一下,“今天?”
言言解释道:“我告诉你,我已经到家的时候,刘一帆在我旁边来着,他让我以后跟你说再见,还要等你先挂断电话之后,再挂断电话。”
李冬梅一惊,“天啊,我怎么忽略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