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震怒,决定亲审魏国公......”
听到那些数目,陈勉脸色大变,都对上了,看来,轻兰居士是真的背叛了主子。
“不对。”陈勉打断她的话:“私铸币和账册都对得上,但是主子并没有私藏兵甲,那些兵甲不是主子的。”
小丫环目光一冷:“这是郇国公亲自从私宅中搜出来的,容不得你们抵赖。
“如今魏国公难逃一死,你若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罪证都说出来。”
陈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中浮现出恐惧之色:“你......你是谁的人?”
“我是来救你的人。”
虽然说着救人的话,但小丫环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冰凉透骨:“要想活命,等会儿见了郇国公,你最好把信行交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小丫环立刻起身,离开了这里。
她走了没多久,禁卫军就踢开了房门:“在这里。”
......
太极殿。
李渊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裴寂,吩咐道:“念。”
岳郁立刻大声念道:“今日一早,郇国公从群贤坊、永平坊、大安坊、修政坊、新昌坊等多处宅子中搜出了私铸币,共二百三十四箱......”
在岳郁念完之后,李渊又吩咐:“把证据都给他看看。”
裴寂颤抖着接过岳郁递来的证据,看着上面的字,他的脑袋就像是被雷劈开了一样,嗡嗡地响,却不知该如何运转。
“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渊冰冷的声音唤回了裴寂的神思。
他当即说道:“这些是我的私宅没错,私铸币、账册都是我的,但是其他的东西不是我的。
“陛下,我没有私藏兵甲,我也没有谋反,这是有人陷害我。”
王庾嗤道:“你的意思是郇国公陷害你?”
裴寂愣了一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这些东西是郇国公亲自带着禁卫军搜出来的,我的人以及官府的人没有参与,你说有人陷害你,那除了郇国公,还能是谁?”王庾步步紧逼。
裴寂哑口无言。
郇国公是皇帝的心腹,跟着皇帝出生入死几十年,多次救陛下于危难之中,郇国公绝对不会背叛陛下。
他若说郇国公陷害他,皇帝肯定会更加愤怒,他想翻身就更难了。
裴寂不傻,他当然不会指控郇国公。
正在这时,钱九陇带着禁卫军走进殿内:“陛下,陈勉带到。”
闻言,裴寂回头往后看。
当他看见陈勉身上的伤时,怒道:“你们动用私刑,这是屈打成招。”
钱九陇面无表情道:“我到魏国公府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模样,裴仆射不妨问问他,到底是谁对他动了私刑?”
裴寂立刻将目光落在陈勉的脸上:“陈管家,你不用害怕,陛下在这里,无人敢伤害你、威胁你。
“你老实告诉陛下,是谁对你动了私刑?”
陈勉垂下头,诚实回答:“禀陛下,是魏国公夫人命人打的我。”
裴寂:“......”
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还没等裴寂琢磨透,李渊就问:“魏国公夫人为何打你?”
陈勉垂着的头往上微微抬了一下,但还没抬起头来,他又垂下了头:
“奴是魏国公的心腹,魏国公私铸钱币、助废太子谋反之事,奴一清二楚。
“之前郇国公搜出了三箱私铸币,奴预料到其他的东西肯定藏不住,就想将功补过,揭发魏国公。
“结果事情败露,魏国公夫人想杀人灭口,幸好奴以秘密威胁,她才暂且把我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