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将绣筐放在石桌上,取出做了一半的香囊,拿出细针继续绣。
她不做没有意义的事,这是准备送给楚琸的香囊,她选图案时直接选了鸳鸯戏水。
鸳鸯成双,明里暗里说了她的心意,他懂得,每次看见都能提醒他什么。
且,日后他戴在身上,便是见了宋秋彤,宋秋彤业该知男人带着这香囊,意味着什么。
她这辈子,是不愿楚琸和宋秋彤好上,把宋秋彤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样的,不然她所做的这一切又是图什么呢?
心里想他好是真,想与他好是真,有所图是真。
于柔用心做着手上的事,那芦苇在她针下柔和起来,水在她针下柔和起来,鸳鸯在她针下柔和起来。
她不一会儿揉揉眼睛,心道把那么多东西都绣在这方寸大的锦布之上,可真费眼睛。
......
楚桀和楚凉也被带到这儿来玩,游廊前的大片空地上有几棵梅树,几个小太监追着楚桀围着梅树绕圈圈。
元明被那般处置之后,再没有奴才敢作妖,伺候起皇子来很精心,不敢惹恼皇子们,更不敢带坏皇子们。
锦和和于柔一起绣东西,只不过她是给皇子们做的,于柔是给楚琸绣的。
楚桀玩闹的同时,走路不太稳的楚凉好脾气的坐在地上,屁股下垫一个暖垫,不去捣乱,看着哥哥跑来跑去。
看到哥哥笑,他就拍着手傻笑,旁的时候就愣愣的坐着。
锦和看着他道:“再过一月,二皇子就满岁了。”
“嗯?”于柔再才记起被她忽略了的事情,再过整整一月,楚凉就要过一周岁生日了。
但是没有人提起周岁宴的事。
这事本该楚琸操办的,也该自己上心吩咐下去,可是她到底不是生了楚凉的原主,没有那么深刻的记忆,想不起来。
楚琸也不记不住,不知该不该说一声意料之中。
而且,他可还记得,还未给楚凉起名。
“等皇上醒了,本宫和皇上提这件事。”
于柔这样说,锦和眼中几分喜悦,二皇子百岁宴便没办,若这周岁宴也不办,可让二皇子太委屈了,尽管他并不知道什么。
世家贵族都要给新生儿办周岁宴,小门小户的官员也会办场简陋的,她们尊贵的二皇子怎能不办?
希望贵妃娘娘与皇上说了,皇上能答应下来,她们利用这一个月好好准备准备,最重要的是抓周礼,要摆上好些东西给二皇子抓,看二皇子能抓到什么!
然而于柔心里想的是,楚凉起名之事,周岁宴上,无论如何楚桀也是要赐名的。
还会是这个名字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楚桀,楚凉。
又不知道为什么给宋秋彤的儿子起楚嗣。
这一次,她心中期待有些变化,不知会不会让她如愿。
......
午膳时楚琸没起,于柔一人吃了午膳,等到下午她再回到殿中,楚琸离开粹幽宫回前殿办政去了。
一直到黄昏时才又回到粹幽宫。
他进殿前听到女人交谈的声音,不是于柔和她的侍女,进去一看,才发现是于柔的母亲来了。
丞相夫人,阮竹月。
楚琸对她有印象,于柔长的像她,尤其以往她面带傲气时,和阮竹月如初一辙。然而阮竹月活老了也活圆滑了,在他面前眉间是不带一丝傲气的。
阮竹月笑得恭谦,忙走到楚琸面前行礼,楚琸走到厅前坐下。
于柔将阮竹月扶起。
楚琸暗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他没什么与夫人交谈的,便不想应付这局面。
阮竹月懂人脸色,不会叫他为难,只说几句丞相的事,寒暄客套一番,便急忙告退了。
于柔待她走后,对楚琸道:“母亲叫我了,是说小弟结亲之事?”
楚琸耐着性子多问了句,“定好人家了?”
于柔摇摇头,“臣妾那弟弟皇上也知道,一般女儿降不住他,母亲也是着急,想举办次宴会看看,来宫中问臣妾,得不得空回去一趟,与她一起相看。”
楚琸沉默了下,问句:“何时?”
于柔玩笑道:“皇上可要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