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琸没有多问,他好似不好奇。
他确实不好奇,他自己还病着,还伤着,是什么值得说出口的痛吗?
事多。
再讨厌麻烦的女人不过。
见他这样,于柔心里反而多了几分开心,他不在意最好,他若在意,她心想自己再是好脾气,再是能容忍,今后也无法再起与他好好相处的心思。
她给自己夹了筷子菜,道:“臣妾去瞧了,许是这两天天转凉,夜里没休息好,染上了风寒。”
楚琸直道:“就与她直说,宫里待不惯,滚回她家去。”
于柔惊讶,看向他,见他眉间有几分不耐。
虽知他对女人一向没什么好脾气的,也想不到他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柳青青要真被撵回家去,恐怕要羞愤的撞柱而亡。
她也从中琢磨出一点他的个性,他不爱装可怜装柔弱引他注意的女人。
这么说来原主张皇跋扈的性格反而讨巧了,原主一点也不柔弱,反而凶恶的狠,进宫之初雷厉风行的打杀了好几个奴才。
但原主那般,只是不惹他讨厌而已,他和她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直到原主插手他迎柳青青入宫之事前。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于柔有些了好奇。
其实是有模板的,她想起知书达理,清秀可人的宋秋彤。她没有见过宋秋彤本人,这都是书中对宋秋彤的描写。
但很难说是因为宋秋彤是知书达理,清秀可人的,所以他喜欢,还是因为他喜欢宋秋彤,而宋秋彤正好是知书达理,清秀可人的。
她觉得这两者大不相同,若是前者,那他还可以喜欢任何一个知书达理清秀可人的女人,若是后者,那就是唯宋秋彤莫属了。
她有点想见见那个女人。
实在非常好奇。
于柔没有接楚琸的话,只道:“已经吩咐好太医对她好生照顾,不大严重,太医说很快就会有起色。”
楚琸不在意也不喜欢听,吃的差不多了撂下筷子,道:“你看吧。”起身往寝殿走。
于柔见他不喜,要说最后一句彻底惹烦他,“贤妃入宫两天还未面圣,心中焦急,想皇上过去看看,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呵,朕还要绕着她转不成?”
这是楚琸最烦之事,别人还想让他去做什么不成,他不想去见,别人就是再想,也要憋着,她倒是说让他过去,她是哪号人物啊,楚琸心中火气上涌,指着外面道对圆子道:“看她是烧糊涂了头,让太医好好给她治治脑袋!”
圆子能被楚琸叫来随侍,自然知晓楚琸性情,读出他话中之意,贤妃娘娘这脑袋,就是不糊涂,也得给她治糊涂了。
他立马去办。
于柔只感到气压降低,她也不吃了,让人送上净手的水,手帕和漱口茶。
看向寝房,只有珠帘还在摇晃。
她起身,往寝殿中走,撩开珠帘,见楚琸正平躺在床上,依然是没脱鞋,脚在地上,他把没受伤那侧的胳膊枕在头下。
也不知他是睡了还是没睡,敛眸,掀开帘子,轻轻走进房内,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低头看他,觉他还是生气的,嘴抿着,胸膛起伏。
暴躁的人通常耐心不高,楚琸能短时间搬倒三位辅政大臣,应该也有耐得住性子的时候,只是碰上这些不需他忍耐的事情,他通常就容易犯急,狂躁。
这可能和他一直以来的经历有关。
于柔轻轻将手放在他起伏的胸膛上,轻抚一下,猛地被他捉住手,他睁开眼睛看她,一动不动。
于柔弯唇一笑,把自己的手抽出,放在他唇上,“不开心的事忘记就罢,谁都不说了。”他的心很硬,但唇很软。
“臣妾也不说。”她拿起手,又放在自己唇上。
他还是盯着她,不说话,只是最开始眼睛是冰冷了,此刻缓和了不少。
于柔笑着,把手拿开之际,亲一下自己的手指,她马上走开,“您好好休息,臣妾还有活计要做。”没有再看他,去柜子里拿自己的绣线筐。不知道,楚琸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知道她拿了绣筐转回身,看他一眼。
他率先转开了视线,没叫她发现他在看她。
他脸转向背朝她的方向,抿抿唇,好似上留余温,心中道,放浪的女人。
.....
白日屋内的光线没有屋外好,今日天彻底放晴,太阳光很温暖。
于柔拿过绣筐后往外走,准备去游廊拐角处的抱夏,那处很大,两个台阶高,垒起一个宽敞的平台,平台四周有木栏,十分古色古香。
还有一方圆桌,周围是石凳,石凳冰凉,锦和为她取来棉垫放在顶上。
她还做了圆形的厚桌垫,垫子垫在上面,石桌的凉意就传不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