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复杂的心情,冯雁跟随谢玄去往了建康,不过中途却到了建康东侧的铸铁冶所。罗管事听闻谢玄来访的消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路小跑出来相迎。
“谢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
“罗尚方好久不见啊。”谢玄笑道。听到谢玄的称呼,冯雁不禁脸红,原来老罗是少府尚方,自己原先称呼为令丞真是笑话了。
看了看旁边的冯雁,罗管事惊呼道:
“哟,冯教头也来了,真是太好了!上次你所说的铸铁方法实在神奇,出钢率多了许多,而且锋利程度也大胜以往。冯教头真乃神人也!”
“哦?那个法子真管用?”谢玄也惊讶道。
罗尚方神秘地笑了笑说道:“随我一看便知。”
二人随罗尚方进入铸铁坊间,拿起刚铸好的刀看了起来。
“此,何种刀也?未曾见过啊?”谢玄惊奇道。
“禀将军,此乃陌刀。此刀刀柄加长、刀背加厚,更是在原刀身基础上加了一层百炼钢,砍力十分惊人。”罗尚方喜滋滋的说道。
“那这把又为何种刀?”谢玄看了看另一种奇怪样式的刀接着问道。
“将军,此刀更为神奇!名曰苗长刀,它集中了刀、枪两种军器的特点,既能当枪、矛刺击,又能当刀劈砍,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杀伤力极大!”罗尚方再次眉开眼笑地炫耀着。
“少府作监竟有如此能工巧匠?”
“这些都是冯教头教授我等的,名称也是冯教头所起,将军未曾听闻?”罗尚方奇怪道。
“哦知道,知道。”谢玄有些难为情的应付了一句,心中懊恼:“这家伙只说了铸钢的方法,但新款样式的事怎么没说?”同时更加好奇的看向冯雁,而冯雁此刻正拿着陌刀试着不断砍劈。
“可惜,还差了点。”冯雁试过刀后感叹道,“这年代的钢质只能暂时达到这个层次了,温度、工艺等还达不到。”谢玄、罗尚方听了这句话同时心中一颤。
“啊!这还差点?这可是老朽见过最好的军刀了!”
“你见过更好的?”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应该更好些才对。老罗,你试着提高冶炼的温度再试试吧。”
冯雁思索了一番适合自己的兵器,便将新画的草图丢给了老罗。谢玄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而是建议冯雁将军号的草图画出来以供老罗打造。
看着样式极为新奇的军号草图,谢玄心里更为惊讶。
参观完冶炼所告别之际,罗尚方随手向谢玄拱了拱手拜别,然后一把拉住冯雁的手絮叨着:
“冯教头要多来啊上次一别甚是挂念”
“过段时间看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过几日记得来”
谢玄对罗尚方的冷淡告别苦笑摇头,对罗尚方如此惜别冯雁更感好笑。
“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官威比我还大”
再次进入建康城,冯雁颇为感慨:“也不知柳婵娘子还在不在城中,真想听听“歌后”的声音。”
冯雁收住心思,边讨教谢玄有关官职的问题,边再次打量起这座都城。
建康无外郭城,但其西南有石头城、西州城,北郊长江边筑白石垒,东北有钟山,东有东府城,东南两面又沿青溪和秦淮河立栅,设篱门,成为外围防线。都城南面正门即宣阳门,再往南五里为朱雀门,门外有跨秦淮河的浮桥朱雀桥。宣阳门至朱雀门间五里御道两侧布置官署府寺。居住里巷也主要分布在御道两侧与秦淮河畔。秦淮河南岸的长干里就是著名的居住里巷,北岸的乌衣巷则是晋廷王、谢名门巨族等累世居住之地。王公贵族的住宅多分布在城东青溪附近风景优美的地带。
走着走着,竟到了建康宫城。宫墙三重,外周八里。南面正面是大司马门,直对都城正门宣阳门,两门之间是二里长的御道。御道两侧开有御沟,沟旁植槐、柳。大司马门向前百余米有东西向横街,正对宫城的东、西正门。苑囿主要分布于都城东北郊。宫城北有华林园,原是东吴的旧宫苑,玄武湖在都城北。听谢玄说:孝武帝搬入新宫后筑长堤以防水患,并引湖水通入华林园、天渊池和宫内诸沟,再下筑南城壕。
通禀之后,谢玄带着冯雁进入了宫城。
冯雁东张西望四处观赏起来,宫城内,宫殿门台隅雉城墙的边角皆加观榭,层甍反宇,飞檐拂云,图以丹青,色以轻素,雕梁画栋,蜿蜒迂回。
“哎,江南真是好啊!风景旧曾谙。”冯雁赏心悦目地游览着,心中无限感叹。忽然,冯雁疑惑问道:
“谢将军,刚才明明路过官署,为何进宫了?”
“回到都城先拜见陛下。”谢玄简洁回复道。
“爱塞!”
谢玄不解地看向冯雁警告道:“进入宫中切勿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