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可如此也太拼命了些。看缁涸一脸正义之气,程蝶好像懂了,对已经进到密室里的月烟说,“既然是楼主决定的,那我也就不和陈姑娘一起了。”
说罢就回身飞奔至云楚身边,和树七楼的人一起对抗起那些黑衣人。
飞鸣谷的宾客见程蝶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都这般有大义,很是不好意思。
袁义生走出密室,“那袁某不如和各位一起来抵抗他们吧,”看向月烟,“月丫头你们进去,你外公既然把我叫来我就定然要去帮他照顾好你,照顾好飞鸣谷。”
如此一来,很多年轻人也走出密室,“是,我们承蒙谷主照顾,怎可现在像一个缩头乌龟。我们和您一起!”
正在和黑衣人打成一团的程蝶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这样会不会让月烟气的牙痒痒呢。
此刻的月烟脸上确实不复那些温柔烂漫,一脸探究地看着依然站在密室前的缁涸。
缁涸抱拳,笑道,“多谢各位愿意相助在下了,不过各位和我们不同,你们都有自己的家室。”
那些站在密室里的公子们的妻子孩子以及家眷附和道,“就是就是,你们又不专业,去了也净是给人家添乱,快回来吧。”
本欲加入的人犹豫了,袁义生也有些纠结,难得他作为一个豪杰,竟在此刻心生退缩想要把这烂摊子交给小辈。
缁涸再次开口,“密室里也恐怕会有危险,诸位也需提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好小姐孩子们才好。”
袁义生说道,“不知公子是何名讳,若今日大难不死,他日我们定要好好一叙。”
缁涸轻笑,“袁大人放心,到时我定当亲自登门拜访。”
说完就又回到树七楼众人身边,身后的石门一寸寸关上,缁涸嘴角勾起一抹笑。
脸上有着几滴血液的云楚淡笑,“楼主你已经快要出师了。”
缁涸轻哼一声,收剑,“走了。”
程蝶和云楚扔下一个个烟雾弹,黑衣人被呛得一边落泪一边咳嗽。等到他们再次睁眼看向四周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半山腰,云楚好奇地问程蝶,“倒是师妹你,怎得也来跟我们一起了?”
她当然是因为怕死,“我当然是要时时刻刻和师兄还有楼主在一起了。”
一声冷哼,程蝶回头,看见了摘下黑色面纱的蝶粲。
程蝶一抖,完了。
哪知蝶粲并未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纱布和草药,给缁涸受伤的手进行包扎。
程蝶注意到,那并不是一个很大的伤口,可却一直血流不止。蝶粲眼风淡淡扫过来,声音挂上了寒冰,“看什么?”
程蝶赶忙把脸扭过去,问云楚,“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缁涸面色有些苍白,淡淡开口,“上山。”
月烟的打算,他现在心里已经大致有数。若他是月烟,那最终,飞鸣谷的宾客们要么死,要么就是看见山上的东西,继续被欺骗下去。
此时的秘道里,月烟和护卫们举着火把往前走,男人们垫后,妇孺幼小则是被围在中央。
走了一段路后,前方终于是出现了密室,月烟解释道,“这里是外公经常闭关修行的地方。大家放心,这儿有很多干粮,哪怕被困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也无妨。”
女人们落泪,这一天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范围。原以为不过是来飞鸣谷聚会游玩,哪知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月烟很是歉意和心疼,走到密室里,寻出一块糕饼想要拿给哭泣的孩子和姑娘。
突然,袁义生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都别动!”
月烟站住,很是困惑,“怎么了袁爷爷?”
袁义生颇为小心地走到她身后的石床上,石床上有着一小片血迹。他伸手触碰,放置鼻尖。还算是新鲜,最多十几日。
“月丫头,谷主他可曾回来过?”袁义生皱眉问道。
月烟摇头,“没有啊,外公一个多月前就出谷了,期间没有回来过。”
正在气氛压抑的时候,袁义生听到了“嗖”一声,他回头,看见一支箭上似是缠着什么东西射向月烟。
“小心!”他吼道。
但已经晚了,箭极快地冲着月烟而去。
月烟满脸恐惧,却也来不及躲,箭射穿她的肩膀。极大的后坐力让她摔倒在地上,众人赶忙上前围住月烟。
袁义生把箭身斩断,箭上缠着一个布条。
月烟认了出来,手指颤抖,“这是……这是外公常用的包裹。”
月烟脸上滴下汗水,“你们快逃,这密室中按理来说从不会有暗器,快走。”
话音刚落,又有箭射了进来。不过众人已经有了准备,习武之人挥剑把箭拦下,可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射在了人身上。
月烟焦急道,“你们快走,出去以后便是在山顶,”她疼的浑身发抖,“火势这般大,肯定已经被发现了,飞鸣谷的兵将们定会来救你们的。”
她甚是虚弱地说,“说不定外公也回来了,你们快走。”
袁义生觉得,谷主恐怕已经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