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姑娘说道,“我们走肯定也是要领着你走,怎会不管你呢?”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几个人帮着忙把月烟放到一个公子的背上,月烟落泪感谢,“你们被平白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竟还如此……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各位。”
“月丫头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走吧。”袁义生说道。
他们刚走入秘道中,周围便突然开始震颤起来。头顶落下了许多砖瓦,像是即刻便要发生坍塌。
“不好,”袁义生皱眉,“莫非是那些黑衣人干的?快走。”
紧接着又有一波震动,脚下的路裂开一条缝,许多人跌倒摔下。
一个小孩子没有站稳,卡进了缝隙里面。
月烟也被摔到地上,血从肩膀上渗出了一圈圈红印。
混乱中,月烟看见了方才他们离开的密室里一个人影闪过,她尽量提气大声说,“那里,那里有人。”
袁义生看向她手指的方向,眼中一震,那仿佛是……
月烟也发现了,她撑着地坐起,似是难以置信,“外公?”
话刚说完她又被背了起来,她喊道,“不,放我下来。”
石块落下,顷刻间就把那密室的门封住了一半。月烟挣扎着从那公子身上下来,摔倒在地,“我要回去,那是我外公!”
袁义生再次看向密室,那里方才确实是闪过了一个很像谷主的人。他蹲下,扶起月烟,“月丫头,他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去吧。”
月烟睁大眼睛,“可是……”
“不必可是了,”袁义生打断她,让旁人再次把月烟背起,“他是我一辈子的朋友,若那真的是他,我怎可让他一个人。”
说完就跑向密室。这时又走出了一个年轻公子,他对月烟说,“我和袁大人一起去,谷主对我栽培多年,是我的恩师,陈姑娘还要好好活下去。”
他们两人快步进入密室,而下一刻密室的门就被石块完全封住,坍塌还在继续。
众人快步往前走,因是上山的路,大家都筋疲力尽。加上方才的事情,不再有人说话,月烟默默地流泪。
一个女眷安慰月烟,“陈姑娘不要太过于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烟吸气,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嗯,谢谢您。”
程蝶和树七楼一行人到山上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寺庙。虽说周围都在大火之中,但那寺庙却没有被燃烧。
程蝶转身看向身后低处的房屋和人烟,以及远处更加高耸的山峰。
以她的经验,虽说这座山大约有一百米,但毕竟是谷地,恐怕这座山也就高出海平面几十米而已。
缁涸领着他们踏入到寺庙中。
寺庙周边的树林里,千血坐在燃烧着的树干上,背靠大树翘着二郎腿。
另一个人站在树下,很是艰难地到处躲着熊熊大火,此人便是一直跟着千血的归寒。归寒脸皱作一团,“君上,属下实在是受不了这火,您看……”
千血抬手,归寒心中一喜,君上终于要帮他灭火了?哪知下一刻,他四周的火烧的更旺了。
千血勾起嘴角,“既然受不了,那就多练练。”
“您偏心!”归寒大叫着跑来跑去,但就是躲不开燃烧的火焰。
看千血异常悠闲地半躺在烈火里。他觉得,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难不成千血那里温度低?归寒噌一声跳到树干上千血的旁边。
下一刻他喊得更大声了,“啊!烧死我了!”
扑通,掉到地上,昏过去了。
千血低头看了半晌,没动。过一会,归寒又突然跳了起来,到处躲着,“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了!”
千血从树上揪了一个果子,砸到吱哇乱叫飞奔着的归寒脑袋上。这次归寒真的昏过去了,世界一片清净。
绿眸看向寺庙,他要确认一件事情。
进入寺庙后的树七楼众人,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立于大片空地上的祭祀台。
石地上雕刻着类似于车辙的凹槽,繁杂花纹刻在石阶之上,延绵不断,盘旋在整个祭祀台边。
程蝶走近看了一下,觉得那花纹像极了晦涩难懂的甲骨文。
“这好像,是什么阵法吧。”云楚低声说道。
几十级台阶上方,也就是祭祀台的最顶端,好似摆着什么东西。
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高处的祭祀台上,正是那领头舞女。周围上千个火把照亮了黑夜,她的衣裙翻飞在这被火光穿透的无边黑夜里。
“这位公子也是有些见识的啊,”那女子笑道,声音娇媚传到众人耳中,“这是飞鸣谷传了几百年的天地阵,可生,可死,一切皆看造化。”
缁涸心中一动,天地阵他听说过。若是有了合适的活祭品,那此阵可以造福一方人土,化解此地灾苦。但若是有了令它垂涎的死祭品,那便是此处万物灾难的起始。
可由于这个阵法过于邪刹,已经失传了几百年。倒没想到,飞鸣谷竟然会有一个,缁涸提声说道,“不知今日姑娘是想要开生门还是死门呢?”
舞女仰头大笑,“公子莫着急,等观众都齐了,自会一切见分晓。”
就在这时,有很多人从山下走进来,是飞鸣谷的谷民。
外面的大火已经烧了个漫天,几乎毁掉所有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