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置于船头掌舵,陈远提声问船家何时可至江心台,船家回声道约一时左右,陈远又问及近日上船之人何许,船家回言近日多为太湖帮及玉笛帮人士,另有青羽门,越来寨等江湖人士上船先至了江心阙。
二人侧耳细闻,与船家叙谈一番,余后二人唤了些糕点酒茶,船侍献酒斟茶,端上一盘糕点至木桌上。
二人边食便谈,一时已到,迎面见一诺大台礅,其度遥遥而不见尽点,船只靠岸,二人上岸后又付了几锭赏银,船家接过客声道谢,便转舵回船循江而返。
陈远上岸后见一身蓝纹袍,眉浓眼细之人正与一群弟子围桌饮酒,那人是越来寨寨主陈昭,便欣然前往礼拜。
陈昭回礼,问其名讳,陈远先前已与李斜商定,未免浅水弟子察觉,改名换姓为张远,于是便回言己名为张远,那陈昭又问陈远何许人也,陈远言自身本为北方津城人士,因向往江湖而南下一路游观。
至浅水地界后结识万刀门大弟子李斜,陈昭闻“万刀门”三字欣然起身,问万刀门李斜何在。
李斜凑上身来回道“在下便是李斜。”陈昭道“兄台出身名门,你师父昔年威震武林,如今万刀后生参会,怕是江湖又得出真豪杰了。”
李斜闻罢拱手拒道“不敢当,陈兄昔年也是盛名威赫。”
二人互礼行谈,沿这台边围栏行踱,陈远与余下越来寨弟子饮酒叙聊,李陈二人相谈甚欢,忽身后一人唤道“阁下可是万刀后生李斜?”
李斜闻声回首应是,那人一身淡黄衣装,手握插鞘剑柄,立身持正,扬笑言道“在下是往生院剑生陶明,此番代师行至浅水参与江上宴会,欲与万刀门门主张延却切磋刀剑,却闻张门主逝世,在下惊骇之余,竟见到阁下面目,阁下可愿与我切磋切磋?”
李斜心中狂喜,自身苦习圣尤刀法已半载有余,除斩掉几位浅水弟子外,尚未出刀一次,此下正是大显刀力的绝佳时机。
正欲应言出刀,却见近处另一人走来道“陶兄果真豪情,可过几日便是江会,到时自有切磋之机,若今日便大展身手,伤了诸位好友之情,岂不给江湖武林徒增淡漠?”
此人言之凿凿,自是浅水帮大弟子李言了,每逢此等盛会,总有昔日恩怨未清之派趁机了断余账,幸浅水帮弟子八面玲珑,才可维持这一盛会不致错乱,首当妙语连珠之人自是其大弟子李言了。
陶明见李言踱过来这般讲着,也不好拒之,旁落江湖名士皆定眼观戏,未免失了体面,便歉礼道之。
李斜见其朝己行礼,心中奋气顿消,只依言回礼,李言见二位无比艺之心,便领余下弟子径往它处待客。
陶明稍稍作别,便往来处走去,李斜定视远观,直瞧其进了人群中,众人皆向李斜视来,万刀门自败于叶云派后便一蹶不振,且少与江湖中人来往,大弟子李斜更是不露其面,今日得见真容,定然惹人注切。
陈远觉周遭冷寂,自客桌站身踱过来扯李斜过去饮酒,不时周声渐起,诸派受万刀门欺压过甚,如今见此场景实是有喜有怒,喜在万刀门张延却不复重归,万刀门早已不复往日盛名。
怒在多数门派之主欲亲斗张延生,驳回昔日耻辱,可此等意愿不再,却遇见区区无名李斜,实是叹息可气。
李斜为诸派所视,只觉怒忿难当,可众派前不可失体,一时不知言甚,正逢陈远欣过来扯袖邀杯,便避过睽睽众目坐至越来寨寨人身旁饮酒。
酒过三巡,慕时已至,众派阙边赏景,陈远及陈昭等人游步台心,一路上陈昭将几日来的所见所闻诉叙,李斜随口提了一句叶云派可有到之,陈昭回道“并未见其到来,也不知为何故?”陈远言道“想是路途遥远,未及赶至,再候上几日应能见之。”
三人谈笑风生,聊至金北部皇都陵,陈昭似是不屑,颇有贬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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