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斜扬马挺进村内,寻一客栈住下,连日赶路,现下宴会还待二月,并不紧急,见玉笛山钟灵雅秀,自想多多游玩一番。
若不是玉笛帮帮规甚严,李斜定挺马入山,拜会帮主璐师太,玉笛帮向来隐世,不愿多加叨扰,若欲入山,需进玉笛镇,寻得镇内笛庄,拜会庄主,由庄主遣人传信至玉笛帮,经得帮主同意,才可入山。
这些都是听张延却所讲,眼下玉笛镇还有些路程,李斜并不甚急,便落脚渡村,夜间信步村路,遥看星空,轻风抚动,心境平和,稍时回栈内入睡,梦中尽是金雀山情形,另有立水湖畔败于浅水帮一景。
夜里惊醒,额上冷汗直流,难以入睡,脑中仇思甚多,直至清晨。
起榻漱洗,用过早饭,带刀出栈,散走稍步,却见带剑四人,站于角落,聚齐议事,李斜眼色大动,知此四人乃浅水弟子。
昔年张延生自英武榜留名后,逐鹿江湖,欲吞并浅水帮,接管江东湖畔,可几波几折,终究未能成事,浅水弟子熟水,门中弟子无可奈何,损失惨重。
今日得见浅水弟子,李斜欲杀之后快,见那四人鬼祟,欲探知一二,便跟于其后,亲见那四人分分合合,又至铺中定衣,此般筹谋,甚感惑疑。
便继续跟之,直至那四人追一不明之人,加快履步,伏于林木之上,静观其变。
竖耳细听,得知所追之人名唤陈远,当听得那浅水弟子恨道“你这狠辣之徒,当日屠我浅水二十余人,今日我等要一并讨回。”
立时愤然,见五人站至酣处,那陈远似身着内伤,终究不敌,吐血倒地,二人押住,只待缚身。
李斜见到此处,一刀扔下,长刀飞转,直削二人脖颈,身子飘动,接下长刀,翻身一刀挥下,又一人倒下,直至杀掉余下一人。
收剑回鞘,身旁陈远暗惊,又知此人正是李斜,只是李斜不曾知晓他是叶云暗魇,却好心救之。
陈远胸闷,灵机稍动,拖着身子,走近了些拜道“多谢壮士,敢问壮士名讳?”
李斜扶住陈远道“我姓李名斜,万刀门大弟子。”
陈远徉作赞道“原来是名震江湖的万刀门下大弟子,在下陈远,久仰久仰。”李斜喜道“想不到时隔半年,江湖上竟还有人知晓我万刀门。”陈远道“那是当然,万刀门门主张延生,挥刀败太湖,一战居榜首的迫气早为在下钦佩。”李斜更是欣喜,又道“兄台豪迈,今后便是我兄弟!”陈远道“李兄刀法惊人,万刀门后生可畏。”李斜道“方才我听这帮家伙讲你曾杀尽他们二十余人,想必陈兄武力非凡。”
陈远心喜,幸好那四人未言出更多讯息,不然给那李斜知晓,自己定难逃厄运,昔日掌门战张延生,自己就在近处,只是未有现身,那李斜自是不识。
思至此处,忽肝气翻涌,腹内大痛,捂住肚皮滚倒于地,身旁李斜怔住,立时蹲身相扶,陈远吐血,倒地晕厥。
李斜一时稍乱,摸其脉处,只觉内息不稳,脉络异乱,当下将陈远扶坐,双掌置于后背,运气入身。
自雾来山学艺,李斜除学有刀法之外,内力颇涨,二者相铺相成,更至炉火纯青。
李斜知陈远气息紊流,便为其输气,运掌控力,内气游动全身,顺其脉络,逼出异气,陈远周身热流,蒸腾向上。
一时过后,才自顺畅,李斜耗力甚巨,当下体虚,可陈远依旧晕眩,李斜拼力背起,前往近处馆栈落脚,将其放于榻上,细言观之,觉其脸色稍和,才自回屋调息修整。
午过三时,陈远忽醒,脑袋晕沉,掀背起身,忆及方才晕地,应是李斜将己带于此处,觉体内气血顺畅,不再闷堵,也应属李斜之功。
近至窗口,细思极恐,若李斜得知自己乃叶云弟子,定懊悔救于自身,还会杀己而后快。
那时小命不保,不如趁机离去,可又自细思,普天之下知己面孔之人,除掌门及绝明寨暗魇之外,另有一人,便是那陆云湘,当夜她撕己面罩,面目全露,又已知己身份,怕是会留下祸患。
暗魇最忌样面被人所知,若想继续从事暗魇,便只有除掉陆云湘,陈远这般想着,停下脚步,若此时离去,无非为浅水弟徒追杀,即便避之,安然回到叶云,也会被掌门惩治。
不如暂留李斜身旁,寻机行事为上,决后近门推开,却见店伴到至,手中托些酒食,言此为另一少侠所令,三时过后送菜于屋,陈远谢之,店伴进门放碗于桌,而后走出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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