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珊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心里一片茫然。
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荒唐,一个比鬼还可怕、比妖怪还瘆人的灵媒,居然被一个大活人给吓得要死!
叶承欢索性抱起胳膊,“老子大半夜的放着觉不睡,放着女人不抱,大老远的跑来找你,还没说几句话就想让我走,你觉得我可能会走吗?我觉得这地方风景不错,还挺清净,要是留下来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挺不赖。”
啊!
听了这话,灵媒简直欲哭无泪,自己怕得要死,他竟然还想赖着不走。
等她强自镇定了后,才道:“好,我帮你。但帮了之后请你快点儿离开。”
“为什么?他到底哪里惹了你,你为什么这么对他?”林佩珊隐隐生气,也不想刚才那般害怕了,忍不住质问道。
“只要是人,我就能通到他的灵,可是我通不到他的灵。我只知道他打破了神谕,抵抗了天规,他的罪恶就连地狱都无法容纳,可是他的肉身和灵魂居然还保留完好。这不是我这个小小的灵媒能解释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如果我帮了他,我不知道会受到上天怎样的惩罚。”
林佩珊脸色发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承欢。
“你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相信我。”叶承欢道,“可是如果你不按我说的话,我保证你现在就会受到惩罚。”
灵媒被对方的气魄吓住了,她不敢抗拒,弱弱的问:“你要找人?”
“嗯。”
灵媒沉思片刻,“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但是我必须启动一种残酷的自我毁灭的咒术,将来很可能会给你带来灾难。”
“什么咒术?”
“虫噬。”
叶承欢若有所思的问:“那是什么?”
灵媒幽幽的道:“这是源自上古的某种仪式。
八千多年前,远古先民们为了祈求来年丰收,人们便以活人祭祀大地。其中,祭虫神是重中之重。
祭祀方法便是收集各类昆虫,聚于成人大小的器皿中,再将献祭的活人扔入器皿,严加封闭。
七天之后打开器皿,要是活人骨肉尽毁,就预示着来年一定会大丰收。
随后,这些器皿又会被原封不动地埋入固定地点。
作为祭品的活人,在祭祀过程中受尽万虫噬咬,产生强烈的怨念,怨念在死后依然存于器皿之中,久而久之,便成为一种诡异的灵体,这就是虫噬。”
“为什么说会带来灾难?”
“虫噬的受刑者要被挖去双眼,割掉舌头,浇上桐油放进石棺,棺里放上成百上千的食肉圣甲虫,受刑人临死时都能感觉到甲虫在体内爬动,诅咒随之埋下。
要是有人想要缓醒它,就必须用自己的血做引子,并且诵读亡灵圣经,但是虫噬的灵体被缓醒之后,它会拥有无穷的邪恶法力,并且附着在缓醒它的人身上,那个人将忍受永远的煎熬而永远不会死去。”
听到这儿,林佩珊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刷刷的冒冷汗,恨不得马上逃开,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一向悲天悯人的她从不曾想象,世界上还有如此惨绝的刑罚!
叶承欢面色凝重:“这和找人有什么关系?”
“我只有缓醒虫噬的灵体,才能借助它的法力通到那个人的灵,从而知道他的下落。”
“既然你能缓醒它,一定也能解咒,是吗?”
“要想解咒就必须念诵光明金经,遗憾的是,我只能打开亡灵圣经,却没有光明圣经的经文。正如我所说,这的确是自我毁灭的毒咒,没有人会愿意被虫噬灵体附身,所以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碰过这个咒术。”
“你怎么会有虫噬的遗骸,难道……”
“不不,当然不是。我只是个灵媒,不可能对人做出那么残忍的事。事实上,虫噬虽然残酷,却是灵媒的宝藏,要知道几千年来没有哪个灵媒去唤醒过灵体,但谁都会忍不住好奇,想要看到虫噬的法力究竟有多大。所以,虫噬的遗骸就被灵媒一代代保存下来,一直到我手里。”
“它现在在哪儿?”
“就在我们脚下。”
不知从哪儿刮来一片阴风,随着灵媒的这句话,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古老的传说,一种残忍的刑罚,一个自我毁灭的咒术。
叶承欢思量片刻,“嗯,好吧,那就开始吧。”
“这样你都愿意?”
“是的。”
林佩珊没有言语,到现在她对灵媒的话并不十分确信,毕竟这种事听起来太过鬼扯。
就在她犹豫之际,叶承欢已经挽起袖子,用指尖在腕上一划,血水便涌了出来。
林佩珊蹙起眉头,看着涌出来的血,眼前一阵眩晕。
灵媒郑重的起身,打开地上的几块方砖,露出一个巨大的石棺,咔的一声,石棺打开,顿时一股腥臭味弥散开来,只是黑洞洞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请把您的血滴下去。”
叶承欢依言,第一滴血落下去,立刻发出“嘶”的一声,空气中仿佛响起某种沙哑的嘶喊。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滴下,那片嘶喊越发响亮,也越发凄惨。
灵媒大吃了一惊:“不可能,不可能……”
叶承欢盯着她:“什么不可能?”
“它显然害怕你的血,这样的话,毒咒就无法启动,你的血会毁灭掉它。”
叶承欢有些失望,好容易有个法子,没想到最后还是功败垂成。
“那怎么办?”
灵媒看了看叶承欢,又看了看林佩珊,“你的血注定无法启动毒咒,但是她的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