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褂短发的女人自天空缓缓降至昏迷的李当归身旁,不借助任何器具滞空的本事以及胸前熠熠生辉的金色勋章无不昭示着她的超然身份。
女人歪头俯视着脚下这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关于这个孩子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真是一只奶凶奶凶的小可爱呢,女人心中想着,身体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她向着当归伸出手,捏捏脸,女人澄澈的眼眸中一瞬间似有绽开星光熠熠生辉“哇——好软呀——嘿嘿嘿,小正太好嫩~”
一旁的姜白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是否该出手阻止,女人胸前的勋章让她认出这个女人是联邦最高学府的一位荣誉教授。
只是白芥不知道的是,这个女人名为娜塔丽,最高学府拉丁学院交流导师,华夏学院客座教授,正巧也是李当归日后的直属大老板。
“这个女人”娜塔丽手指压在李当归母亲已经再无搏动的颈动脉上,心中兀自惋惜“这是李当归的母亲吧”
白芥点头。
“或许还有救,先送去医院吧。”远方的警笛声渐大,心知这场紧急事态已经结束了,娜塔丽扛起两人在心中决计道。
藏地雪山上,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向身后的老人,心神震荡中有些无助的开口说道“阿妈我好像闯祸了。”
七日后。
医院里。
感受到背后眼神里轻蔑的嘲弄,双眼赤红跪坐在地的李当归似是回应背后挑衅般的扭过头去,向着眼前这只该死的爬虫发出了痛苦如野兽般的嘶吼,鹰视狼顾间李当归视界里被耀眼的白光填满,时空定格。
“你想,杀了它吗?”
“你是谁?!!!”双目充血的李当归立起身来虎视四周。
游目四顾此时入眼的全是失去色彩的苍白石像,父母是,白芥是,那只该死的爬虫也是,看不见说话的人,只有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不断回荡。
“我是谁重要吗,我可以帮你杀了它,不够吗?”
“重要。”
半晌的沉默。
“我是你。”片刻停顿后那道声音继续说道“以后你是我。”
李当归咧嘴一笑“那好,杀了它。”
“不问代价?”
“你总不会是个酷爱自残的变态对吧?”
“呵。”
撕心裂肺的巨大痛楚自李当归胸腔中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猛地自床上坐了起来,层层纱布包裹下仅露的皮肤上是一层噩梦惊醒后的薄密细汗。
吸。
“呼——”
坐在床上的李当归伸手不断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心中讷讷的想道“是梦吗”
太真实了吧。
爸妈!从噩梦余悸中蓦然惊醒的李当归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身在何处便起身向外跑去,心中毛躁的他一开门便与一个女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唔,好柔软
抬眼一看是一个打扮知性的拉丁熟女——娜塔丽。
娜塔丽?!
被撞的女人轻揉着被李当归撞的生痛的胸口,看向眼前男孩的眼神忿懑之情溢于言表。
李当归讪讪地问候道“娜、娜塔丽老师,你——”
话说到一半生吞下去一个字的李当归磕绊问道“没事吧?”
本着不与小正太作计较的原则,娜塔丽本人对此不以为意。领着李当归出了病房门,将他领到他自己母亲的重症室前探望。今日进去探视是不太可能了,他母亲的情况目前还不算稳定,人是奇迹般的给救了回来,说来也是离奇,当时自己说出还有救的时候,是连她自己也不信的。想想在手术室前候了这么久的自己,还有那个眼睛都快要哭瞎了的小姑娘,这个女人能从手术室里活着出来委实是上天垂怜,也不枉费我这一大一小在门外候了一整宿。
李当归得知母亲算是在鬼门关上捡回了大半条命来,整个人蓦地垮下了双肩,看上去轻松了不少。语气带着些许的轻松问到娜塔丽,他父亲怎么样了,还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