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辉下,森林里透着一丝丝寒气,齐良跳下石块正要下山迎接,左右剑兄弟连忙阻止“世子请不要下去,让他们自己上来。”
齐良侧首一思,欣然接受,虽然魏士安与刘德祥都是信得过的侍卫,但在此特殊时刻还是小心点为好,遂静静站着不动仔细观察下面的情况。
部队在山脚停下,只有刘德祥、魏士安及两名带队千户飞快跑上山来,齐良欣慰地笑,此可完全放心了。
“参见世子。”刘德祥与两名千户行礼。
齐良十分高兴“各位辛苦!”
魏士安则由衷赞叹“世子料事如神,果真无人阻挠我们离开。”
齐良现出无奈神情,在此危难时刻谁还会进行无谓的内耗?此也充分说明吴军已相当势弱了,他挥挥手“咱们下山吧!”
刘德祥跟在其侧,问“天已黑,是否就在山脚安营扎寨?”
齐良摇头“我们必须连夜行军。”
刘德祥问“我们准备去哪?”路上魏士安已与他说明一切,远离叙州府与马宝的军队他也认为是明智的选择。
齐良道“我们向石柳河上游-走。”
刘德祥奇怪问“世子!我们不回南边吗?”
齐良断然道“不!我们过河去北边。”
不仅是刘德祥,另一侧的齐惜音及背后的魏士安等人皆惊,刘德祥有点魂飞魄散“又去北边?”
齐良道“我们与桂明会合去,再进大劳山!”
齐惜音一脸写满的担心,强调反对“世子!河对岸还有清廷大军驻防,渡河太过凶险,万万不可。”
齐良不以为然“此时非彼时,经石柳河攻防战清图海部实力已大损,他们全盛时都不能奈何本王,又遑论现在?况且,他们还得驻重兵于石柳河畔以防马宝将军部,哪还有余力对付我们?”
齐惜音仍然忧心忡忡“可您是世子,清军一定会倾力对付您的!”
齐良笑笑“谁知道我过河了?即使知道又如何?北岸有那么多支我方部队在游击,谁又知道我在哪支部队里?”接着现出温柔的笑,好言宽慰“齐姐放心,我们只是过去与桂明会合,大家聚齐后,我们便回昆明。”他望着北方颇有感慨道“北岸可不只有桂明兄弟啦,还有鲁指挥,张参军及昆明卫等众多兄弟,我既然把你们都带出来了,也一定要把他们带出来。”
刘德祥既是感动又是感慨,道“北岸天大地大,可任由我们翱翔,以世子英明睿智自不会有什么问题,属下担心的是我们怎么渡过石柳河?经上一役,清军已加强了对河岸的戒备。”
齐良道“还能怎么过?当然是偷偷地过啊!”只要大家思想统一愿意过河就好,其它一切好办。他信心十足吩咐“先派出探子探明上游各渡河点,择其一偷渡。”石柳河那么长,而清军也就那么几万人,想要找个清军薄弱之处还不是简单之事?
溯石柳河上行百里,经过多次侦探后,择一水缓滩阔的点夜色里齐良部成功偷渡。上岸后部队直奔大劳山,此时的大劳山戒备已松散,整个三十里范围内警戒区清军所剩无几,大多是一些地方乡兵在滥芋充数。齐良部轻松撕裂警戒线,并大量打击地方乡兵及乡兵背后的势力——地方土豪劣绅,金银收归天朔府,田地财产则分给平民,当地百姓无不欢庆,并积极配合吴军寻找失散的吴军将士。
踏遍了整座大劳山都不见一个活着的吴军,千余连发弩士兵们个个垂头丧失,神情沮丧,但桂明反而高兴,心情愉快,因为其中没有发现女人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世子的尸首,这说明齐惜音侍卫长没有事世子也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