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骂的鹿弁却毫不理会,一脸鄙夷的说“什么游侠?肥成个猪样儿,哪匹宝马良驹能驮得动你?”还顺手指指正要出来倒茶的花娘说道“也就花娘子身子够壮实,能由着你折腾!”
妇人听鹿弁说起了荤话,赶紧红着脸跑进房去。
鹿爷看看气得浑身发抖的荀正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眯眯对宁小七吩咐道“过几日鹿爷要去趟忠州办事,这里缺啥了便去找赖孑。”
看着转身欲走的鹿弁,荀正气咻咻地说道“小眼贼,到了忠州去怡春楼寻白马杨淳!”
鹿弁斜睨一眼问道“杨淳?找他作甚?你相好嘛?”
荀正依然余怒未消,气哼哼地说道“让我兄弟杨淳替老子宰了你!”
……
刚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许存,玩了不一会儿就全情投入到蹴鞠之中。
自小顽劣的他,一直都是蹴鞠的行家里手,如今重操旧好自然是驾轻就熟。彻底放松下来的许存如同回到了儿时,使出浑身解数,各种蹴鞠花样层出不穷;转乾坤、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旱地拾鱼……
看着蹴鞠球在许存脚下灵巧地飞来飞去,立在一旁的一男两女,都禁不住击节赞叹,喝彩声不断!可惜好景不长,诸人踢了一会儿,蹴鞠球就被脚力过人却准度堪忧的伶婉踢进了江里。
没能玩尽兴的陈伶婉,叉着小蛮腰立在原地兀自气闷。小玉看自家小姐这副模样便主动请缨回草庐再取球来。
看见那个狗腿子也识趣地走开,就剩下许存和自己站在空地上,陈伶婉便重新开心起来,偏着脑袋问许存“许大哥,你好生厉害吖!”
许存一怔;有些诧异自己在小丫头口中,从许将军到许兄再到许大哥,各种称呼递进的速度着实有些迅猛!
许存扭头看看陈伶婉天真稚嫩的脸庞,随即心中释然,笑呵呵地说道“自小玩耍,纯熟而已,哪里就厉害了?”
陈伶婉眨着一双美目满脸认真地说道“伶婉听贺伯伯说,许大哥打仗也很厉害哩!”
许存顿时被小丫头崇拜迷醉的眼神彻底打败!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忸怩地嗤笑着“嘿嘿!稀松寻常,活命而已。”
……
赖孑和苟达得知消息后就非常郁闷!鹿爷要跟着许爷去忠州,居然不打算带着他俩儿,你让身为狗腿子的二人如何能够接受?从古至今,狗腿子的天职就是跟随,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主人!而现在,却要被人无情剥夺这个权利。说破大天去也没有这个道理啊!而主子偏偏就打算这么安排,如何不让二人心情郁闷?
懒洋洋躺在榻上的鹿爷,瞅着眼前蔫头耷脑的狗腿子,恶声恶气地骂道“少在老子面前哭丧个脸装死狗,速速滚去一边!”
看看二人还是满脸悲愤地不动弹,鹿爷顿时火气上涌,跳起身胡乱踹了几脚。
两人也不躲闪,一声不吭地挨着揍。
撒了邪火的鹿爷,看看二人的可怜模样,不禁又心头一软,缓和口气说道“这次鹿爷跟随大哥去办事,之所以不带着你们俩儿,是因为有要紧事情让你们去做。”
赖孑苟达一听原来如此,这才放下心中郁闷,凑近鹿爷身边等着主子面授机宜。
……
姜郅如今衣着光鲜。尤其经历了前两年的蹉跎,姜郅现在格外讲究吃穿,甚至都略显浮夸。
大热天里也锦衣玉带,一件不少的套在身上,头发梳理的清清爽爽一丝不乱,怀里永远揣着芬芳宜人的香囊。
在归州城的日子还是相当不错的。范九通给了些产业,自己又做了些买卖。随着郭禹收复江陵,开始执行善待商贾的政令,来往大江的货船也多了起来,自家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一切都很如意,就是有个夙愿还未了却,始终令他难以释怀!
姜郅总想着重返江陵。人嘛,终是故土难离!在归州千好万好可毕竟是寄人篱下,始终都要被范九通压着一头。就像自己想要置办几艘小船方便往来江陵,都得看鹿弁的脸色。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说到底早日回家才是正道!
……
“赖孑留在归州盯住姜郅,如有异动及时通知苟达,同时要照顾好家里的事情。苟达带些人手去江陵府守着,但凡看见有姜郅的人露面,不用客气照死里揍!”
这就是鹿爷给两个狗腿子安排的活计,简单粗暴易操作,基本无难度!
……
与此同时,正在喝着花酒的姜郅没来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忍不住摇了摇头,张口骂道“是哪个直娘贼在惦记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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