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1 / 2)

归州城

热热闹闹的江陵城却唯独少了鹿弁。因为鹿爷最近很忙,甚至都没有空闲去太白酒肆二楼卖呆,而且脾气也臭得厉害,整体阴沉着脸忙忙叨叨。

先是忙着找郎中;归州城的找遍了就去找外地的,就连远在均州城的回春堂白掌柜,都让苟达带人绑来了回来。

后来便不寻郎中了,又打发全城的泼皮闲汉们去找木匠,做出各式各样的车轱辘扔了一大堆。

再后来就着急忙慌的找妓娘,一天一个还不许重样儿。直到给一个叫做花娘的妓子赎了身,这才算消停下来。

……

通常来说,当人全力以赴去做事的时候,是感觉不到劳累的,因为所有关注点都集中在事情本身。而当忙碌过后,一切尘埃落定,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么疲惫、失望、甚至恼怒,种种坏情绪就会像洪水泛滥般席卷而来!

鹿弁就一直都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坏情绪,这些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他那张戾气十足的脸上。连姜郅准备去讨要一点水运生意的打算,都被迫暂时搁置下来。毕竟没有谁愿意在这种时候,还傻乎乎地跑去触霉头!归州城里的泼皮们都很怀念以往那个笑靥如花的老大。

其实鹿弁自己也很煎熬,浓浓的挫败感总是会令人郁郁寡欢,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一丝兴趣。直到兄弟们回到了归州军营,而又恰巧得知一个消息让他重新兴奋起来。

……

许存和鹿弁坐在江边说话,尽职尽责的苟达远远站在一旁。赖孑最近寻到个钓鱼的好地方,就在草庐附近,趁着忙忙叨叨的主子没工夫管他就偷起懒来,每天一大早就扛着鱼竿出门,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虽然也不见打回多少鱼来,还兴致勃勃的乐此不疲,只留下兢兢业业的苟达随时跟在鹿弁身旁。

“荀正如何了?”许存望着江水问道;

鹿弁揉揉眼睛说“还是老样子!每日除了晒太阳,就是吃酒睡女人嘛!”

许存忍不住噗哧一乐;“倒是和你一般无二!”

鹿弁脸一红争辩道“我除了这两样儿,还能做点别的嘛!”

许存忍住笑认真地说道“荀正是条好汉,好好待他。”

鹿弁没有说话,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

荀正如今的日子和猪差别不大,鹿弁给他在南坡上圈了一个小院,搭了几间小屋,每日让花娘和宁小七精心伺候着,吃饱喝足后就抱到一个四轮小车上,推着他去院子里晒太阳,车里还有个小桌,任何时候都会有一坛上好清酒放在上面。

此时,百无聊赖的荀正摸着自己渐渐隆起的大肚皮,心中不住暗骂着“老子已然养肥了,小眼贼怎的还不来宰?”

也难怪!如今每天除了吃就是喝,也不怎么动弹,唯一的体力活儿,就是夜里在花娘身上折腾几回,如此胡吃海塞不长肥才怪!

……

等了半天也不见许存主动提及,鹿弁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要去忠州?”

许存闻言不禁一楞“你怎知道的?”

鹿弁见许存忿然作色,心中惴惴,却不想就此出卖朋友,便随口岔开了话题“咋说这次也得带上我吧?”

心中火起的许存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愤愤然地追问着“是讨打的孟虎?还是该死的猢狲?”

鹿弁知道瞒不过去便好言解释着“大哥,你莫要怪虎哥,他是不能亲自陪你去这才告诉了我,虎哥也是在担心你!……”

许存查出了泄密的元凶火气更旺了;

“多嘴多舌的憨货!回营先打他二十军棍再说!”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一个脆生生地女声在身后喊着“许将军!”

二人循声回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却是伶婉和小玉。

丫鬟小玉笑嘻嘻地跑过来说道“许将军,我家小姐邀你一同蹴鞠哩!”

不等许存答话,急于脱身的鹿弁就连声应承下来“好好好,蹴鞠好!”还朝狗腿子招了招手,让苟达拉着一脸气闷的许存去蹴鞠,自己则坏笑着溜去了南坡。

……

鹿弁踱着方步走进小院,背着双手眯着眼睛,瞅着正在院里晒太阳的荀正,就像查看自家地里南瓜长势的老农。

他东瞅瞅西望望,还伸手拍了拍荀正的大肚皮,转头对宁小七说“小七,明日开始少给些吃食,也不瞅瞅这货儿都肥成个啥样了?”

荀正闻言怒不可遏,大声喝骂道“肥了肥了!养肥了爷爷来宰便是,小眼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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