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叫人去送关晴,索性叫她捎带两个孩子一起回去,回头自己也去那边住两日。
大房这边张灯结彩,大太太今日总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了。
关盼过去的时候,她正说着岳州陈家是下了多少聘礼,又出了多少读书人,总之是高兴得不得了。
五太太见不得大太太这般嘴脸,说道,“不知道的,还当是她嫁人,涂脂抹粉的,高兴成了这样,真不像话。”
四太太给关盼使眼色,显然很是无奈。
关盼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五太太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够安安稳稳的,那才是有鬼了。
五太太又道,“也不知道这陈家是个什么好人家,怎得会看上咱们钟家的姑娘。”
四太太实在心烦,说道,“你可说两句吧,咱们钟家怎么了,你数数咱们家的读书人有多少,咱们家可是有两个进士的,那可是进士,不是寻常人,如何咱们儿女的婚事,也要方便许多的,你别在这儿说酸话了。”
钟家因着之前出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确实连累了自家的名声,可有读书人,到底是不一样,陈家虽然低娶,但也不算太离谱。
五太太冷哼一声,道,“谁酸了,我儿子以后肯定是要读书当进士的。”
她顿了一下,又看着关盼,说道,“到底九弟妹和九弟,如今从了商,日后积玉不能读书,可怎么好?”
关盼莫名其妙被五太太说了闲话,也不客气,道,“不要紧,留着万贯家财就好,有道是财能通神,五嫂说是不是。”
积玉不能科举又怎么样,关盼他们有钱啊。
这天底下,几乎没有事情,是银子办不到的。
五太太一听这话,又正巧看见关盼发间那一对圆润饱满的珍珠,一时间气得不行,自己这日子,越过越寒酸,人家却不一样。
那儿子大概真的招财,积玉积玉,真的给他们攒下来那么多银子。
五太太又哼了一声,说道,“贿赂当官的可是犯法的,你们这些经商的,可得仔细点儿才好。”
关盼喝了口茶,心平气和地说道,“五嫂,我们是正经缴税的,要不要我拿账本给您瞧瞧。”
她是真的没有什么脾气,眼下这屋里头的,还有谁比她有权有势,没有。
关盼这么一想,五太太的酸话,也只能是酸话了。
她抬起手臂,手腕上有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水头极好。
五太太瞧见,翻了个白眼,还想再说什么,被四太太拉着去外头了。
这镯子哪个女人不喜欢,这可是南平侯夫人送的,成色能不好吗,她不必说话,五太太就要蹦起来了。
青苹压低声音,说道,“您看五太太,都气成什么样儿了。”
关盼笑道,“她那人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心眼子小了点些。”
比起二太太,五太太也就是个寻常的内宅妇人而已,这点儿心思实在不算什么。
四太太也是无奈,“你招惹她做什么,关盼一向厉害得很,你在她手里,只有吃亏的份儿,怎么就不长记性。”
五太太也生气,咬牙说道,“表姐,我能不生气吗,你看看我这日子过的,我还有什么盼头啊。”
“四姐夫踏实,你的日子好着呢,我家这个,整天就知道在家里头躺着当老爷,连儿子的事情都不上心,关盼就别说了,她怎么就那么好命,我实在瞧不过去。”
五太太挽着四太太的手,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