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很是担忧了几日,钟锦虽没有性命之忧,但也一定吃了苦头,如此想着,关盼更恨不得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可惜她不能去看钟锦,也没办法和那些人如何,只能等着朝廷下判决。
好在关晏的信里头还写了,说秦王打发秦王世子过来,是叫他大义灭亲的。
关盼瞧完了信,心想人家不愧是敢抢皇位的,亲儿子都能够拿出来利用,真是可怕。
沈筹倒是不意外,说道,“嗨,崔家的能有几个好东西,今日你争,明日我抢,能太平个几十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王世子也是惨,本来他爹要当皇帝了,他是嫡长子,不说别的,本该是能够坐上太子之位的,能占先机,结果事情闹得这样大,他还得亲手来处置自己的臂膀。
关盼回道,“也是他该得的结果,若叫齐国公府逃了,那银钱也是贴补秦王世子的,该他去处置。”
不管怎么样,作恶之人是不该轻易逃过的,那样的下场,是他们该得的。
关盼把写好的信放到一旁,对沈筹道,“你的信呢,你不写信回去?”
沈筹犹豫,“我该说的消息,都送过去了,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关盼横他一眼,“你不给你家里的长辈问好吗,我送信回去,你却不写一封,这可不好。”
沈筹思忖片刻,道,“我写点儿什么,爹你是知道的,吃得好睡得好,那身体,再熬过两任帝王不是问题,夫人就不说了,她很好,可我不是亲生的,规矩到了就好,我姨娘心更大,整日里就喜欢跟人打牌,哪儿给记得我,你就在信里写,说打发我去帮你办事了,人不在,这就好了。”
关盼自然不同意他这样敷衍,说道,“哪里好,这可不好,哪怕写几句话回去,哪里有当爹娘的不关心孩子的,去写。”
沈筹不假思索,“姐姐你看秦王世子,这不就是被亲爹打发过来遭罪的吗?”
关盼被他堵了一句,当即笑骂几句,“说什么呢,侯府又不是天家。”
沈筹实在不愿意写,最后送了些东西回去,也是大方。
三月里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彭茵先出嫁,各处不太平,关盼要管家事,钟溪和孙媛有身孕,不便出门,都没法儿过去,俞恪和谢昼二人,跟着孙家的人过去了一趟。
关盼叫人准备了两口箱子,都是给彭茵做添妆的,钟溪和孙媛也大方,各自准备了许多东西。
三人坐在一起,商量这事儿,孙媛道,“也不知道姑姑家里头是怎么和江宁府那个黄家牵扯上的。”
钟溪道,“表姐知道那家人?”
“知道,黄家那个大郎,是有功名在身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命数,前头先死了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后头这个生第二胎的时候难产走了,眼下也得二十七八了,那家人倒是还凑合,谢昼过去,也能敲打敲打他们,之事可惜了茵儿,她这样聪明的女子,本该嫁得更好些,我实在为她可惜。”
孙媛道。
彭茵的性情,她这表姐知道几分,表面温温柔柔的,其实很有主意,若非家里头逼得没有办法了,她哪里会妥协。
钟溪垂下眼眸,说道,“我们女子,都是不容易的。”
关盼瞧她这般,劝说道,“你表姐聪明,再说了,人就在江宁府,等你生了,咱们摆酒,将他们夫妇一起请过来,你就能见到人了。”
钟溪点头,孙媛摸摸自己这肚子,“也不知道谢家怎么样了,我婆母如今越过她那几个嫂子,当家去了,等家里头安稳,我就得回去,到时候常请她出门,料想黄家也得给我几分薄面。”
孙媛的劝慰显然更有用,钟溪听了这话,总算是高兴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