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不管是说话办事,总是要多几分诚意的,油嘴滑舌,并不大好,但这也不是大问题,说好听的话,叫对方高兴,存着这样的心,那也很好。
人无完人,就像钟锦,他也是有不少毛病的,关盼可以容忍。
“你别给人轻易哄去就好,”关盼道,“好了,你去玩儿吧。”
钟溪没走,拉着关盼问道,“嫂子,我哥哥头一回见你说什么了。”
关盼想了想,回答,“你哥哥问我,是不是我把村里头那个举人的胳膊给打折了。”
钟溪一时无言,回头看了哥哥一眼,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随后是哭笑不得。
“哥哥他怎么能够这样说。”
钟溪道。
关盼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我们俩奔着过日子去了,他想找个厉害的,以免他顾不上内宅,要吃大亏,我呢,也是急着要嫁人,年纪摆在那儿,再不嫁就晚了,好些人嫌弃我被那张举人退婚,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虽然尽力请了村老洗清冤屈,但到底是有些闲言碎语的。”
“你哥哥那时问我,我也觉得不高兴,后来听出你哥哥是瞧上我这一点了,他又亲自到村里来,看见我与人争辩,他并不认为我这样泼辣有问题,也不觉得我被退婚是丢人的事情,这就够了。”
回头看看,钟锦一开始就是尊重她的,这一点叫关盼十分受用。
钟溪听完,说道,“其实说了什么话不要紧,得看他为何说这样的话,是吗嫂子。”
关盼道,“溪儿,我相信你可以看清楚,那个人到底能不能嫁,他在我们面前,总是没有错漏的,我们也看不清楚,虽然已经去他老家细细查问过,这位叶郎君的名声不错,但名声好不一定适合嫁,这个人,你自己考量,好不好。”
钟溪闻言,退后半步朝关盼行礼,道,“我让哥哥和嫂子操心了,叶郎君如何,我一定自己看清楚。”
关盼也不再多说,叫她找人说话去了。
钟锦跟叶郎君寒暄完,在亭子里坐下,说道,“叶知言对溪儿十分满意,他还说自己刚刚太高兴,说了些不太得体的话,叫我帮他同妹妹道歉,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一回,溪儿是怎么说的。”
关盼道,“她没有十分好,也没有觉得十分不好,见了一刻钟而已,也说不清楚,日后还可以常来往。”
钟锦颔首,道,“这叶家父子在我面前滴水不漏,如今叶知言又是一副对妹妹一见钟情的模样,你觉得,这像不像是在做戏?”
关盼没想这么多,说道,“这怎么说?”
钟锦看着关盼的脸,说道,“不是我说,溪儿那样的容貌,叫人一见钟情,这是有些难处的。”
这就是钟锦最大的怀疑啊,因为叶知言太积极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关盼咳了一声,说道,“确实。”
钟溪生的秀丽温婉,说她漂亮是真的,但她并没有关盼这样一眼就能叫人摧折的本事。
一见钟情这个词,叶知言用得太过随意。
关盼道,“各花入各眼,何况他若有心成婚,肯定会在咱们面前这样说,你也不能因此说他的不是,咱们再看看。”
钟锦道,“那行,也不着急,还是让溪儿决定。”
“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左右眼下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姻缘这等事情,到底是说不定的。”
关盼道。
两人商议了一番,便没有再说下去,一起赏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