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醉鬼帮他认输的话,蛇君心头一急,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与他一同昏迷的,还有廖坞生,剧毒攻心之下,本就是强弩之末的他早已油尽灯枯,此刻艰难惨胜,终于是不行了。
只见他全身几乎都变成了墨绿色,只有出气儿却没了进气儿,已然是气若游丝。
卢一平打个手势,赤龙军中立马有个精壮军士跑上前去,就要将其救回。
“咻。”
一道身影先人一步,横在军士面前。
“干什么!”
军士又惊又怒,面前之人光靠一股气势,就让他寸步难行,功力深厚的可怕。
这人赫然是醉鬼,他淡淡地道“不想让这使鹰爪的死,就别碰他。”
“由他。”卢一平的声音传来,那军士老老实实退开一边。
醉鬼朝着卢一平微微颌首,便上前取出一个小酒葫芦来,打开塞子,里面飘出一股刺鼻酒味。
他将半葫芦酒就这么往廖坞生身上一浇,仔将剩下一半全数灌入其口中。
说来也神奇,随着酒一下肚子,廖坞生身上那墨绿的颜色如潮水般消退,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多谢前辈。”卢一平遥遥朝着醉鬼抱拳“此情本帅记下了,定有回报。”
醉鬼救助廖坞生,这般行径无疑让卢一平对他心生好感,用上“前辈”二字让双方的火药味降下来不少。
“卢帅客气。”醉鬼回了一礼,虽说比斗起来拳脚无眼,但他和蛇鼠夫妇毕竟是张云涛近卫,日后朝廷还是要靠着赤龙军的,最好不要搞出人命来,以免在大家心里埋下刺儿。
卢一平目光如炬,盯着正在好转的廖坞生看了一会儿,皱眉道“送佛送到西,可否请前辈将我方代表体内的余毒除尽?”
他见多识广,仔细观察下发现醉鬼只是压下了毒性,并没有将之消灭,才有此一问。
果然,廖坞生身上的墨绿色只是消退至胸前,在胸口处凝聚成一团触目惊心的毒斑,散发着臭不可闻的腥气。
醉鬼摇摇头,道“非是老夫使手段要挟,蛇毒和千毒万蛇手混合的毒性太猛,他又过度透支,老夫的秘制雄黄也只能暂时压制毒性,大概能拖个三日上下。”
“蛇君的毒,只有蛇君能解。”
卢一平居高临下,与醉鬼对视一阵,点头道“受教了,多谢前辈。”
醉鬼也不多说,附身去看蛇君,见到他腰腹上那巨大的创口,也是一阵肉疼。
“还好蛇丹吊住一口气,否则不知怎么和少爷交待。”
他抱起蛇君,对卢一平抱拳,身法一动,已是飘向己方阵营。
看着醉鬼过来,霍免附在姜乘风耳畔,轻声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这醉鬼不愧是三大天子近卫之首,你日后若要跻身军中,这番手段大可学一学。”
姜乘风疑惑道“何出此言?”
霍免瞟了一眼一旁红了眼眶的鼠王,继续压低声音道“蛇鼠夫妇也是高手,但他们的强却仅止于武力,看那鼠王只知迫不及待上场报仇,这老醉鬼不声不响将残局收拾,一来争取一些时间让大家缓缓,二来让卢一平欠下一份情,缓和一下赤龙军和朝廷的关系,三来嘛,就是他说的待蛇君苏醒方能解毒,这话半真半假,鬼知道他能不能靠自己就救活那使鹰爪的,反正是给对方一个非蛇君出手救治不可的理由,淡化咱们头阵失利的尴尬,着实高明。”
“别人都在搞比武,他早就搞起政治了。”
姜乘风咀嚼着霍免的话,若有所思。
回看场中,廖坞生也被那军士抬走,第二场比斗已是迫在眉睫了。
卢一平朗声道“第一场由朝廷先派人,咱们赤龙军不占这便宜,这第二场就由我方代表先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