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世的绯闻女友——廖顺儿,俩人连续四年合作拍摄情侣表的广告,三年前俩人还合拍了一部戏,外面传俩人的绯闻虽是沸沸扬扬的。
那天,泓世和廖顺儿正在摄影机前拍摄情侣表广告,俩人配合默契,拍完后,俩人正准备和以前一样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廖顺儿扭头就问“你下部戏签合同了吗?”
“签了!”
“我以为你不会接这部戏!没想到……”
廖顺儿主动的原因来源于泓世签的下部戏是因为女主角是自己,她知道泓世对自己在某些方面世肯定的。
泓世笑了笑“是啊,我可是冲着你……才拍这部戏的,可到了眼前你居然退了!”
廖顺儿“我合同里好多条件制片那边都不同意!所以……”
“你不会要求……住八星级酒店吧?”泓世半开玩笑问。
廖顺儿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别乱说!”
泓世看了眼被廖顺儿拍过的手臂,抬眼又看向她。
廖顺儿用手比了个电话“别忘了请我吃饭!”说完扭头就往停在外面的车走去。
站在她旁边的助理把手机递给了她,廖顺儿把电话放在耳朵上笑着说道“你说到哪吃饭?”
泓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此俩人就成了真的男女朋友。
泓世的经纪人卜足,一个中等个,长相斯文中带着憨态人。
他顺着泓世的视线看了过去,轻声细语的说“老板,我有个八卦。”
泓世抬脚边走边说“说!”
足跟在他的旁边,用非常平静的语调说“廖顺儿的上一个电视剧的制片说,她上个戏工作时长就签了八个小时,主要是全是她的戏,她就签了
三个月的周期,最后拍不完你猜怎么解决的?”
泓世“说!”
“编剧们组建了一个群,叫做‘杀死廖顺儿群’,就噼里啪啦的把她的戏该删的都删了。”
泓世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戴上安全帽“你不喜欢她,让我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也不是这个意思……”卜足憨憨的笑了笑。
“你就是这个意思。”
“她在勾引你。”卜足说。
泓世说“她戏好,我乐意被勾引。”
卜足反应片刻后,话里有话的嘟囔道“她长得也很好呀!”
“卜大经纪人,再阴阳怪气的,你就回家种地吧!”说完泓世骑上摩托车快速行驶而去。
“车不坐,非要骑摩托车,真是有力不知道怎么使,年轻有活力!”卜足说着坐进了泓世的车里对开车的师傅说“uncle吴,我们走吧!”。
阳光满溢,上海各个角落也都晒满了黄金色的光。
易铭从黄氏公司大门口走出来,来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旁,易铭看向黑乎乎的车窗,什么都看不清楚。
车窗自动的缓缓落下,里面坐着一位头上有些许白发,脸色苍白约莫六十多岁的男人,他浑身透出病态,眼中却透出威严。
易铭面无表情喊了声“爸!”
翁谭石双手握着文明棍的金色圆头语气沉沉的说“虽然你不太认可我这个爸,但来医院看我的还是必须要做的。至少你和茹君假装举案齐眉,对你、对我都是有好处的。”
易铭只是“嗯”了一声。
“走吧!”翁谭石朝开车的师傅说了一声,车窗缓缓升了上去,稳稳的驶了出去。
易铭看着挂着政府车牌的黑色小轿车,嘴角牵动一丝笑,这个将要见到地狱阎王的人,在最后还要把所谓的表面功夫做齐全。易铭对这个看上去正气凛凛的‘岳父’嗤之以鼻。
易铭走向公司,他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显示‘翁茹君’,他划了一下说“有人前脚刚走,就有人后脚踩进来。”
翁茹君笑着说“所以是一家人啊!”
易铭不说话。
翁茹君说“我现在在国外,回不去,都好长时间没去看老爷子了。你就行行好,看在他对你不薄的份上,抽空去医院看看他,你想想,没有家人去看他,他那么一个大官,也要面子的。”
“我知道了!”易铭回答。
“我爱你!”翁茹君说完就把挂了电话。
易铭停下脚步,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他和翁茹君十年来保持着这种关系,你我互不打扰,但你我必须是夫妻的事实。
他回到工作室,坐在偌大的木质工作台前画着设计稿,门被敲了两下,易铭“进!”
手里拿着一杯冰咖啡走进来的威廉说“你的咖啡!”说着就把带着渗出水珠的咖啡放在了易铭面前的工作台上。
拿着铅笔歪着头画着设计稿的易铭抬起眼皮看着桌上的咖啡,正了正头望着威廉。
威廉也不知道易铭的意思。
易铭“不要放在工作台上!”
威廉慌忙双手拿起冒着汗的咖啡,左右看了看,也不知放在哪里。
易铭伸出手,威廉这才有了释放的地方,把手里的咖啡放入易铭的手里。
威廉“陈老板下个季度想要你继续给他设计衣服。”
易铭“这个就拒绝了吧,太多东西压在手里,忙不过来。”
“好!”威廉回道。
威廉继续说“那我出去了……”
易铭又说“你给我准备去医院看病人的东西,要多和好!”
威廉点头,转身出门。
拿着大本子和铅笔的易铭愣了一会儿神,突然把铅笔扔到桌上,起身走出了工作间。
第二天,易铭去医院看望自己的名存实亡的岳父,他拎着一个水果篮,小光左右手拿满了营养品,俩人一前一后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路过之时,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护士都侧脸看向非常醒目的易铭。到了翁谭石的病房,易铭把水果篮放在桌上,后面的小光把大大小小营养包放在了沙发后,就出了病房。
翁谭石介绍说“我女婿!”
站在床边检查翁谭石身体的男医生笑着说“翁长官,好福气,你这女婿长得很好呀!”
站在医生后面的两个护士笑着偷看易铭。
翁谭石慈眉善眼的笑着说“还行!”
一声继续说“这么年轻就是大公司的老板,你居然敢说还行,你让我们都不敢提自己的儿女喽!”
翁谭石被奉承的笑不拢嘴。
易铭微笑着配合着‘岳父’的表演。
易铭向医生点了点头,医生又笑了笑,带着两个护士离去。
病房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易铭看着坐在床上的翁谭石说“身体怎么样了?”
翁谭石对着易铭说“行了,你就别故作关心了!我好的很,我还要长命百岁呢!”
易铭不说话。
翁谭石不光贪钱,还喜欢贪命,这是易铭早就了解的。
翁谭石继续说“那批要出国的东西,我已经打点好人了,你就放心拉出去吧!”
易铭看了眼翁谭石说“爸,我已近走正常程序了!”
翁谭石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易铭对他笑了笑。
“你嫌我要的多?”翁谭石说。
“爸,你要的不多!你放心,你该得的,我会给你的,一分不差!”易铭回答。
“你我就这么生分吗?你好歹是我的女婿,我好歹……”翁谭石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好歹也救过你,我为你付出很多……”
易铭眼睛里透着满满的冷淡。
“我真心感谢你的付出,但……”易铭一笑也跟着停了一下继续说,“但你得到的也很多,不是吗?”
“你这什么话?”
易铭回道“人话!”
翁谭石握紧被子问“你是想要气死我吗?”
易铭“不敢!你要长命百岁才行!”
翁谭石气的喊道“滚吧!”
易铭微微鞠了个躬,抬脚出了病房。
站在门口的小光,跟着易铭离去,走廊上依然有人看向易铭。
透过监狱高处的装着坚固的小小铁栅栏的窗户,一轮弯月潇洒的悬在蓝黑色的夜空中。
白天又黑夜,黑夜复白天,像剧院里的幕布一般换来换去的,时间也就跟着逝去不流回。
赖小川坐在监狱里的床上,歪头看向了窗外的弯月,焊着栅栏的监狱窗户的竖条缝隙刚刚好把整个弯月包裹在里。
床上放着十几颗石子,赖小川顺手捻起一颗,从窗户铁栏杆缝隙处朝着月亮击去。赖小川头也不动,盯着窗户,床上的石子一颗颗精准的从同一出口呈抛物线掷向弯弯的月亮。
赖小川收起双膝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雨下的很大,监狱的大门伴随着落下的雨声咯咯吱吱自动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位二十多岁的苍白纤瘦的女人,白色的体恤衫朗朗当当的在她的身上挂着,显得很是奇怪。
一名打着黑伞的狱警刚把她送了出来,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长相喜庆的肥胖大叔一手端着一块白豆腐,一手举着一把很大的黑伞笑着小跑到她的旁边,刚走到边上,手中的豆腐从盘子上滑落到满是雨水的地上,在苍白女人的脚边摔得稀巴烂。
三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狱警转头回到高墙铁栏的监狱中,门自动关上,外面就剩下瘦弱的女的,以及肥胖的男的,俩人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水中的烂豆腐。
“没事……”
“没事……”
俩人同时抬头说话,继而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甄叔接过赖小川手里的行李,俩人撑着伞走进车里。
赖小川坐在车的副驾驶上盯着不停闪过的泓世和廖顺儿情侣表的广告牌。 甄叔看了眼盯着广告牌的赖小川问“俊男靓女是不是晃眼睛?”
赖小川没说话,淡淡的笑了笑。
甄叔继续说“以后让子平在上海也给你找个俊男做老公。”
“嗯!”赖小川懒散的回道。
甄叔也不知道跟赖小川聊些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想,等她缓一缓真实的生活,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对于赖小川的十多年的监狱生活,他很是愧疚,他明白,这辈子都要对不起她,当然,他是为他的儿子对不起她。
天已经黑了下去,赖小川推开自己家的院子门,里面充满了刚打扫完的洗洁精和洗衣粉的味道。上中学她经常坐在板凳还在院子里、上学骑的自行车依然靠在墙边、姥姥的藤椅还放在原地。她面无表情的走进屋,在四个遗像前点上了三注香后,晃晃悠悠的走到窗户下的钢琴边,一把扯下了盖在钢琴上的白布,她坐在凳子上,打开钢琴盖,手指轻抚过黑白琴键,这是姥姥生前经常弹的钢琴。
赖小川打开姥姥的房间站在门口,房间里盖满了白布,眼泪又憋不住流了下来。赖小川取下自己的眼镜,恍惚间,忽然看见姥姥带着老花眼镜坐在床上正给自己织毛衣,赖小川用手揉了揉眼睛把眼镜框带上,满是白布的房间再次清晰的出现。赖小川走进屋里掀开所有的白布,抱起一团白布,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的太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照进来,照到躺在白布上赖小川脸上,赖小川渐渐的睁开红肿的双眼,她走进了客厅,在桌上的袋子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她看到桌上的木盒后,放下矿泉水,双手打开了木盒。最上面是红色的存折,然后下面放着一副古董墨镜,赖小川没有在意这副墨镜,最下面赖小川看到了一封皮封信,信上用法文写着‘给外孙女的遗物’,赖小川赶紧放下手里的存折和墨镜打开信。
(中文)我最爱的外孙女
我没有等到你回来,是姥姥的错,姥姥提前走是有原因的,你要原谅姥姥!
我这一生对于生死看的很明白,对于人世间的事也看的很透。但我觉得,我唯一犯的错是,唯一没有看透的,是我不该把我的想法加到你的身上,让你变成我的希望,我精神的延续。姥姥错了,你要再次原谅我!
在你进监狱的时候,我才明白,人只要能自由自在的活在这世界上,就是老天爷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为什么还要要求那么多。对于姥姥想要你成有成就的的厉害的人的这种想法,姥姥也要道歉。
你现在在整理我仅仅能为你留下的东西,当然这也是我遗物,存折上是我给你存的钱,我想你现在一定会用到;还有这副墨镜,这是我这一生,身上唯一贵重的、唯一珍贵的东西,你要好好的留着身边,就当我在你身边一般。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很无助,但你要记住,从现在起,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一直活在悲伤里,姥姥的死去,已经是事实,你的悲伤改变不了的,你明白吗?人该往前看,不要老是回头。你要好好的把你并不太好的人生过下去,赋予它意义。
姥姥詹之瞳
赖小川读完信后,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起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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