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嬷嬷是中毒了,臣妾见她越来越憔悴,以为她是生病了,便放她出宫,还乡养病。”
“放她出宫?回乡养病?来人,将李嬷嬷的儿子媳妇带进来。”
随后,辰逸领着两位装扮十分朴素之人进来,面黄肌瘦,粗衣麻布,一看就是长期食不饱穿不暖之人,想来一定是家境贫穷。但李嬷嬷好歹是静贵妃娘娘的乳娘,她的后人,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此。
俩人跪在地上行礼之后,不敢抬头,全身瑟瑟发抖,毕竟人生第一次进入皇宫,见如此多的大人物。
“李德,如实交代,当初你们李家是因何离开郾城?”白陌染冷冷问道。
“禀……禀陛下,九年前,某一日娘突然告诉草民,说她被人下毒谋害,命不久矣。她为了保护草民,暗中安排好一切,我们一家人在九年前的某一天,连夜逃出郾城,一路躲避追杀。从那之后,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李德低声道。
“是何人谋害她?”拓跋鈞继续追问。
“娘一直不敢说,直到她毒发身亡之前,才将这个秘密偷偷告诉草民。”李德额头早已冷汗直冒,眼中全是惧色。
“说。”
“求……求陛下先饶过草民一家……草……草民才敢说……”李德像是鼓足了他这一生的勇气,结巴道。
“只要如实交待真相,朕定留你李家性命。”
“谢……谢陛下……”李德额头的冷汗直冒,他都不敢用袖子擦。
“娘在临时前说,下毒谋害她的人,就是当今的静贵妃娘娘,一路追杀李家之人,也是静贵妃娘娘。”显然,李德并不认识静贵妃,他不知道静贵妃此刻就在大殿之内。
“放肆!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宫!简直是无稽之谈!李嬷嬷是本宫的乳娘,本宫怎会下毒谋害她?!”静贵妃魅人的眼眸冰冷狠厉中,带着一丝丝恐惧与不安。
“说,是不是六皇子故意指使你这样说的?!”静贵妃质问道。
地上跪着的李德夫妇被这一吼,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宛如惊弓之鸟,缩成一团。
“你这毒妇!住口!”拓跋鈞不耐烦何处道。
“李德,你继续说,若有半句虚言,乃是欺君灭九族的大罪。”拓跋鈞的目光依旧落在跪地上的李德身上,冷声道。
“娘说,静贵妃娘娘为了除掉最得圣宠的梦贵妃,在得知梦贵妃娘娘出宫住城南客栈之时,指使娘暗中收买人,故意放火,一把火烧死梦贵妃娘娘。事后,静贵妃娘娘怕陛下查出此事,便命娘将当年知情之人全部斩草除根。”
“陛下……陛下……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
拓跋鈞放在膝盖上的手越捏越紧,青筋暴起,再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静贵妃,只觉得厌恶至极。
“但娘她万万没想到,她身为静贵妃娘娘的乳娘,静贵妃娘娘竟然连她也要灭口。娘她的身体本就硬朗,但自从那场大火之后,身体便越来越虚弱。娘悄悄请信得过的御医帮忙诊断,御医告诉她,她乃是中毒所致。娘乞求那御医为她保密,不要声张此事。从那之后,娘警惕周围之人,最后发现,竟是静贵妃娘娘故意命人在她的食物中下毒。娘为了保护草民,依旧每日吃下有毒的东西,但却在暗中筹谋着逃跑的计划,最后,终于在九年前的某一夜,娘带着草民逃出郾城。”
拓跋鈞狠厉的双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静贵妃,手一挥,“与此事无关之人,退下。”
“父皇……母妃一定是被冤枉的……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说的一切是真的……”拓跋珣不想退出勤政殿。
拓跋鈞的眼中闪过一缕杀意,刘公公知道陛下已经怒极,正在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赶紧开口劝慰道:“太子殿下,您先退下吧,难道还想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