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既然母妃是被冤枉的,如今又身中剧毒,需要调理身子,请允许儿臣将母妃送回浮若宫。”拓跋珣哀求道。
“太子,你太令朕失望!作为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怎可听信你母妃的片面之语,一味偏袒,有失公允?!你母妃何来冤枉?这个毒妇,诬陷毒害你的亲皇兄,为了你的前途,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残害皇嗣,如此毒妇,你竟还替她求情!你可知你的大皇兄如今危在旦夕,命悬一线?!”
“父皇,您为何就是不相信母妃?儿臣并非偏袒母妃,儿臣了解母妃的为人,她是不会做出这些丧心病狂之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陷害不成,企图在朕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为了撇清关系不惜让自己中毒冒险,有毒的糕点,有毒的茶,斩草除根,杀人全家,这哪一件,哪一桩不是滔天大罪!朕的静贵妃,太子的生母,竟是如此的蛇蝎心肠!”
“陛下……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六皇子存心陷害……”静贵妃心中一颤,陛下显而易见,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事到如今,还敢自称冤枉?!你说六皇子陷害你,你有何证据?”
“臣妾……臣妾……”静贵妃一时失言。
“来人,静贵妃谋害皇嗣,手段阴险毒辣,从今日起,贬为静嫔,幽禁浮若宫,面壁思过。自今日起,不许任何人探望,踏进浮若宫半步!”拓跋鈞始终还是留着静贵妃一命,尽管她所犯的罪行万死不足以平息怒火。只要静贵妃在后宫一日,便可掌握住李家。
“陛下……臣妾冤枉……”
“来人,将静嫔送回浮若宫!”殿里的几位宫女上前,准备将地上的静嫔扶起。
“陛下!”皇后突然跪下,“难道您就这样放过诬陷毒害旭儿的凶手了吗?”
拓跋鈞将地上的皇后扶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起来吧。若旭儿真有什么好歹,朕,定不轻饶她!”
皇后心中的委屈像是突然在这一刻爆发,泪如泉涌,缓缓站起,用锦帕擦拭着两颊的眼泪。
“这几个宫女,处死。其余人,都退下,朕累了。”疲惫不堪的拓跋鈞再一次深深的体会到,残忍背叛与权力的冷酷无情。
眼观自己身边,到底还有谁?是真正干净的,一尘不染的?
这世间再也没有同依人那般美好之人……
“陛下饶命啊……玉润只是被逼的……被逼的呀……”玉润哭哭啼啼,心有不甘。
而竹桃早已崩溃在地,她深知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也无力改变些什么。只是她恨静贵妃,明明坏事做尽,却还能活着!
玉柔则是满眼担忧,因为她早已无惧自己的生死。就连这样谋害皇嗣的罪名,陛下也留了静贵妃一命,她是太子的生母,难保不会东山再起。若是静贵妃没死,那自己的家人岂不是有危险?!
孜鸢突然疾步从外面进来,在白陌染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白陌染冷冷俯首道。
“朕今日不想再听,明日再禀奏。”拓跋鈞挥挥手,不看白陌染。
“可是,这件事与母妃有关。”白陌染淡淡道。
拓跋鈞眼眸里突然有了光,“你母妃?”
静贵妃魅人的眼眸里泛上一刀冰冷的光。
“是,儿臣查到当年的城南客栈的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纵火。”
拓跋鈞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不由得捏紧,青筋暴起,“继续说下去。”
“当年大火那日,静贵妃……静嫔身边的李嬷嬷,带着儿臣出宫寻母妃,儿臣赶到城南那家客栈之时,已经起火。当年母妃离宫,这件事鲜少有人知情,除了父皇,恐怕就只有大姑姑知道,就连儿臣也并未知情,但李嬷嬷又是从何得知母妃在宫外的地点?除非,当年知道此事的,还有浮若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