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些人只是冲着廖金发来的?”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徐文江,并没有见到唐城等人,等他赶到富华赌场的时候,唐城他们早就已经带着廖金发离开。徐文江是富华赌场的老板,可富华赌场还有其他股东,有着袍哥背景的徐文江只是几个股东推举出来摆在前台的所谓老板。
唐城的名字,在重庆的袍哥圈子里,早已经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徐文江只是找了几个人打听,很快就弄清楚来富华抓人的便是唐城。“这事咱们富华不参合,去个人给廖金发的堂口说一声就是了,有本事就去砍了那姓唐的,去找家眷的麻烦,廖金发就是活该。”等弄清楚了事的来有,徐文江对廖金发的行径很是看不起,再说那位也不是找富华的麻烦,自己又何必上赶着去当那个出头先锋。
廖金发被抓回军营,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按照他的交代,唐城又带着手下老警抓回来六七个堵截老警家眷的帮凶。“给我仔细审,我要知道他们干过的所有坏事,不要怕牵连广众,我就是嫌抓的人太少。”唐城的交代听着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等张江和闻讯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唐城却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叔,这事你别管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事闹大的。”被张江和追问的唐城在电话里试图搪塞,被张江和问的急了,这才说出自己的打算。“这件事虽说质恶劣,但毕竟是没有出人命,而且这些人也都是袍哥,如果弄死他们几个,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引发城里袍哥势力的反扑。咱们现在的人手,并不足以控制城里的袍哥势力,所以就得要另辟蹊径才行。”
“他们大白天在街上刺杀我,还去扰堵截我手下人的家眷,如果就这样让我放过他们,那是绝对行不通的。既然不能白白放过他们,又不能闹出人命,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关进大牢。这事我已经问过王秉璋了,他说上面针对监狱这一块的拨款早就少的不能行了,监狱那帮人早就已经跟里面的犯人快混成一伙了,这些有袍哥背景的家伙就算被关进去了,也会过的跟大爷一样舒服。”
“那你想怎么样?”唐城在电话那头嘟嘟啦啦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张江和在电话这头已经听的晕头昏脑的,此刻听着唐城又提到了监狱的事,张江和随即打断唐城的话语,直接问了一句。张江和的插言,令电话那头的唐城稍稍楞了一下,轻咳一声之后才继续言道。
“我是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这还只是个想法,我还没有想好具体的计划和步骤。”唐城先小小的试探了一下,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张江和表示异议,这才大着胆子接着说下去。“我就琢磨,绝对不能白白放过这些已经抓回来的家伙,可是把他们关进监狱里,却又得不到应有的惩罚。监狱同样隶属警察系统,虽说市局并不能直接管束监狱这一块,可拥有军警调查权的报处却能跳过省厅管制重庆这边的监狱啊!”
“后来我又一想,如果要跳过省厅管制重庆的监狱,势必会引发省厅的不满,继而引起南京那边高层的权力争斗,这似乎有些得不偿失。”唐城在电话中的此番分析,马上获得张江和的夸赞,心说唐城总算是学会审时度势了,一旦上层势力发生权力争斗,最后倒霉的总是他们这些小角色。
“我就琢磨着,能不能不通过省厅也能管到监狱里面的事!我手下的一个老警倒是有句话提醒了我。我们调查队明面上也归市局管制,而且私底下还帮着你们报处干活,这也算是跨界协作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以你们重庆站挑头,用我们调查队作为辅助,在市郊找寻一个合适的地方,建立一个只归咱们自己管辖的劳改监狱或者叫劳改农场。”
“劳改监狱?劳改农场?”唐城口中冒出来的新名词,听的电话那头的张江和一头雾水,不过他也终于弄清楚了唐城的打算,自己这个侄子是要弄一个监狱,来专门对付城里的那些袍哥势力。
“没错,就是劳改监狱,劳改的意思就是劳动改造,劳改监狱就是专门容留像廖金发这样整无所事事,只会欺压良善之人的地方,通过劳动来达到改造他们的场所。”唐城强忍着笑意,在电话里给张江和解释什么是劳改监狱,毕竟这个年月的监狱可没有监狱农场或是监狱三产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