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无话的从袖口掏出丝帕给她认真专注的擦着指尖上抹不掉的血迹。
“这里是回钟粹宫的路，你不把我带到父皇跟前问罪吗？”
他淡淡的出声问，声音中也没有多大波动。
平静如水。
“问什么罪？明明是那群人欺负你，你是正防卫而已。误伤不算故意杀！构不成犯罪！”
少年似乎有着诧异，燕政的死，本就是他故意的，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
那边燕依依又已经一爪子抓住他的手了，小胖手在他干净细长的手指上摸来摸去的：“燕胤哥哥啊，你今天想要吃什么啊？我让御膳房那边给你做啊？唔——要不，咱们自己做也成，让小黑去河里抓几条鱼，咱们烤着吃~”
“我——”
父皇若是追查下来，一定会查到他的头上。
他也没指望能蒙混过关过去，可是燕依依的反应又让他有些不明白，她到底.....
“依依，你不怕我吗？”
怕？
怕什么？
燕依依眨着一双眼，看向他。
他杀人了，年仅七岁，手上便已沾上了他亲兄弟的血....
燕依依，她就像是一朵被父皇养在密室里的娇花，哪怕深处这如泥潭一般的皇宫，可是父皇还是将她保护的很好。
出淤泥而不染，善良单纯。
懵懂无害。
注意到燕胤脸上的表情，燕依依忽然咧嘴笑了：“面对欺负自己的人，难道不该反抗吗？你只是反抗了而已，有什么可怕的？相反，你若是不反抗，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燕依依还是很心疼眼前的小少年的，这么小的年纪....
就被人给毁了。
天知道，这些年来，他在皇宫里，经历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