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子停稳,我们一行人先后下了车,大哥前前后后背了好多行李,跟我摆摆手便先往大路走了!
不谷镇说是个镇,其实也就个大村子的规模,镇中央的商业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栋小高楼。
我们四个找了间小旅馆,李瞳主动要求和我同住,我们两个便住一间房,道癫和丸子头住一间。
丸子头在车上睡了一会,这阵子来了精神,安顿好后说很么要张罗出去吃饭,这几天在山里啃面包确实没吃好,但一路下来实在疲惫,见李瞳和道癫都不想去,硬是把我抓了出来。
不谷镇的夜晚要比一般农村热闹些,但旅店的位置比较偏,我俩朝市里走了好久才找到了家还在营业的烧烤店。
丸子头胃口大开,一个人喝了四棒啤酒撸着肉串打着饱嗝问我道:
“哥们儿我有个事儿不明白,你说咱们都待在山里,消息都是一样的,道癫是咋知道出山路的,他怎么就肯定山羊胡老头在这个镇子呢?”
这个疑问跟李瞳一样,我装作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本事的人厉害呗!”
道癫嘱咐过我不要把山羊胡老头陷害田螺的事儿随便乱讲,我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丸子头皱着眉头大口的吃肉,嘟哝道:
“这道士不敞亮,说话总是喜欢留半句,磨磨唧唧的!”
我看了眼时间,把最后半杯啤酒喝光说道:
“行了,十二点多了,咱回去赶紧睡吧,这一天累的浑身都疼!”
丸子头点点头,把剩下的肉串消灭之后我们便结了帐回旅店。
旅店距离这里不近,步行要走小二十分钟,这段路的两边有很多平房小商店,但这时间全部都已经打烊了。
道两旁有很刷着黑漆的路灯,不过大部分已经坏了,我跟丸子头嘴里叼着烟悠悠哉的往回走,路上没有行人,也很少来往车辆,走着走着忽见的不远处一个亮着黄光的路灯下停放着一辆老旧的三轮车,三轮车前立着一块木板子,上没没有多余的话,用红油漆写着豆腐脑三个大字!
丸子头见到小摊手里掐着烟往那边一指,笑道:
“哎呦,豆腐脑,多少年都没吃了!”说着,便往那边走,我突然就想到了车上皮夹克大哥给我讲的故事,一把拉住丸子头说道:
“刚撸完肉串,还没吃饱啊?”
丸子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回道:
“一碗豆腐脑才多点玩意,尝尝!”说着转身还要过去!
我手腕一使劲又往回拽了他一下。
“别吃了,路边摊不干净,赶紧回去吧!”
丸子头是个好吃好喝的人,这阵上了轴劲不耐烦的嘟哝道:
“老铁,咱都是农村长大的,从小泥巴都吃过还嫌什么脏不脏的!”
劝也不听,他最后还是挣脱我的手凑了过去。
卖豆腐闹的是个带着口罩的女人,把整张脸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丸子头连价也没问指着小车上的木桶说道:
“来一碗!多加点香菜!”
这女的轻轻点头,拿来一个打包碗,掀开小车上的木桶盖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皮夹克大哥说的故事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特别是小孩掉开水锅里的那段,一想起来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如今再看豆腐脑,我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想想这毕竟都是几十年前的故事了,虽然没看到这小摊主人的脸,但从轮廓看起她来很年轻,并不像是六十来岁的样子!
往回走的路上丸子头捧着豆腐脑拿着勺子大口小口的往嘴里送,一个劲的说好吃!
到旅店的时候还有一些没吃光,见到路边有流浪狗索性就把剩下的豆腐脑扔了过去,丸子头先推门进屋了,我把抽剩的烟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不经意的瞥了那边一眼。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几只骨瘦如柴的流浪狗凑近豆腐脑嗅了嗅之后,居然失望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