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说:“会。”
我道:“猜对了。”
大黄鸭憋了会了,额头上全是白毛汗,他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嘴里骂了句他娘的,紧接着掏出了枪,枪口对着那颗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头,紧接着,他砰的开了一枪。
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泡血就猛地飞溅出来。
枪子儿打到了墙壁上那个人的额头里,但血,却是从大黄鸭的额头里爆出来的。
大黄鸭就在我的右手边,而豆腐因为害怕,一边喊妈妈一边抱着我的左手不肯撒开。此刻,热血溅了我一脸,那浓重的血腥味儿,强烈的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大黄鸭额头出现了一个枪洞,他目光瞪大,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惊骇,面孔扭曲起来,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紧接着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血不停的流,我的喉咙就如同被一只拳头哽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枪明明是朝着墙上的人头开的。
难道是反弹?可就算是反弹,那阵反弹的力道,也不可能将人的脑袋打穿啊!
豆腐这会儿心智只有十二岁,没受到过这样的惊吓,我听到了一阵水声,转头一看,这丫尿裤子了。索性如此,我才能找回自己的语言,艰涩的开口:“怎么会这样。”
饶是胡爷见多识广,此刻也是面色惨白。懒货更不用说了,一直睡不醒的眼睛这会儿睁得很大,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我可以看到,他的手瞬间紧绷了,握住了腰间的弯刀。
此刻,大黄鸭倒在地上,流着血,显然已经断了气,但我们却根本不敢挪动脚去看一看他的情况,天知道脚步一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难道我们对这墙所有的攻击,最后都会转移到我们自己身上?
为了证明整个猜测,我心里冒出个主意,示意哑巴将他的刀给我。紧接着,我拿着刀,朝着和豆腐一模一样的那颗人头的脸上划过去。没办法豆腐的恢复能力快,划一下不打紧,我要是朝着自己那颗人头划,万一真和我想象的一样,那我就毁容了。
豆腐还不算傻,见我对他的人头下手,立刻大叫:“不准,不准动它,呜呜呜……我不想死,妈妈、爸爸……”我这会儿心里烦躁无比,怒道:“你爸妈都死十多年了,现在叫个屁!”豆腐被我吓住,一时忘了阻止,我下手快,立刻在那人头脸上划了一刀。一下款豆腐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血顺着他的手滑下来。
果然,这一刀虽然是割在了墙上,但伤口却出现在了豆腐脸上。
怎么会这样?我感觉到自己握刀的手有些发抖,喉咙因为紧张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退不能退,杀不能杀,难道我们就一直站在这里?
天呐,我刚才为什么会发现这副画,为什么会带着众人走过来。如果不走过来,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大黄鸭的尸体倒在地上,而我们四人则一句话也说不出,除了豆腐的哭声,周围寂静的可怕。
片刻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想想办法。”这时,冷静下来后,我才看到豆腐满脸是血,一时心中愧疚,想起刚才恶劣的态度,不由得暗骂:陈悬啊陈悬,你跟个心智十二岁的人计较什么。
这又是骂又是动刀子的,估计将人吓的够呛,豆腐捂着满脸的血,瑟缩着不敢说一句话。我心里挺难受,刚想去查看他的伤口,结果一伸手,这小子以为我又要割他的脸,吓的大叫一声,整个人拔腿就跑。
他这一跑不打紧,对应着的那颗人头,却瞬间从墙上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