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没有犹豫,手里的匕首猛地朝那玩意儿扔了过去。这一年多,我扔飞刀的活儿可从来没有落下,虽然比不上陈词,但也能算半个小李飞刀了,但这一击还是慢了,匕首没有扎到那人头,将天花板表面脆弱的水泥扎落一块儿,又掉到了地上。
我立刻顺着那人头追了出去,却见它猛地钻进了厨房里,霎时间,我便听到砰的一声,等我追上去时,之间那口锈迹斑斑的铁锅掉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打转。
狭小的厨房一眼便能看到底,哪儿有什么人头。
我一时只觉得头大。
那人头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这个房间里死过人,是死者冤魂不散?一边想,我一边打量着这个方寸之地,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原来这个铁锅下面,赫然是一口水缸。
这是老式的建筑楼,过去供自来水没有那么方便,时不时的就会停水,因而当时的厨房,在水龙头下面,都会有个连接着灶台的一体式水缸,上面用活动瓷砖铺平,表面看不出什么,平日里会储水,以备不时之需。这水缸的活动瓷砖估摸着是损坏了,因此裸露着四方形的缸口,之前那口大黑锅刚好在缸口上,因此我没有发现。
而那人头冲进来时,显然是撞到这口铁锅了,因而铁锅落地,反而将这个水缸的四方形口给露了出来。
我心中一动,心说那玩意儿莫非躲在了水缸里?
这软粽子可真是古怪,一方面困着不让我走,一方面又不现身直接对付我,而是藏头藏尾的,到底有什么用意?莫非这是个女鬼,并不是想害我,而是想让我留下来做她的姘头?
跟豆腐那小子混久了,不靠谱的想法就越来越多,我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支着打火机,手腕一抖,捏了一柄飞刀,伸着脑袋探入了缸口,心想着这东西如果真躲里面,我就给它一梭子。
这飞刀我自己改良了一下,爷爷的飞刀是沁毒,我觉得沁毒不安全,一个不小心,反而容易伤了自己人,因此琢磨来琢磨去,我在飞刀背部的血槽里填了朱砂和黑丹砂的混合物,希望这飞刀能对软粽子也起些作用,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试验。
这会儿,我头一探进去,才发现这个水缸规格挺大,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却挺深的,有一米三四左右,两边长,两头宽,足够两个少年躺进去的长度。
但这一探,我却有了意外收获,这水缸里人头到是没瞅见,反而是在水缸的另一头,也就是和四方形灌水口相对的那一边,底部却赫然有个大洞,黑黝黝的,足足有人宽,一看就不是排水口,谁家的排水口会有这么大?
这洞口是干嘛的?
我好奇心一起,便缩进了水缸里,埋着身体到洞口处查看。就着打火机不算明亮的光,我发现下面赫然是个土洞子,而且根据洞口周边的痕迹来看,赫然还是个盗洞,小小的马蹄印子,一层叠着一层,跟鱼鳞似的,打的十分漂亮,一看就是老手所为。
这地方怎么会有盗洞?
紧接着,我猛地意识到:难不成,白三爷将东西藏在了这个洞里?难怪这房门不上锁,上了锁反倒扎眼,又有谁会料到,这水缸下面会有个盗洞呢?看样子,东西八成就在这下面?
我想下去一探,却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同样飘入水缸的人头,也不见出来,看样子也是进这洞里去了。我如今就一只打火机,手里的飞刀也不知对软粽子起不起作用,就这么下去,似乎有点儿冒险了。
正犹豫着,忽然,只听外间传来吱呀一声。
是铁门推动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有人说话的声音:“咦,这里怎么有一堆火?”
另一人道:“不好,柜子被打开了。”紧接着又是一声哨子声响,我还没反应过来,从我前面的盗洞口里,猛地便窜出一个东西。这时我才发现,那东西是一只黑漆漆的大蜘蛛,而大蜘蛛的背后,赫然有一张如同人脸一样的青色花纹。
我立刻想起来,这是罕见的人面蛛,会分泌一种物质,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也就是说,我之前看到的人头,其实就是它,至于鬼打墙,估计也是我自己产生的幻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