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罗德你这家伙,是给了黄经理多少好处,他才让你当这个车间小队长?”
站在左边的大汉满脸通红,口喷酒气,他压着下面的瘦弱青年,提着一个破碎的酒瓶,就照着罗德的脑袋,用力地敲,直砸得头破血流。
“草你妈的马丁,你这个混蛋,你敢打我,不怕我炒你鱿鱼吗?”明明痛得嗷嗷叫,但罗德却中气十足地大喊着,用他公鸭子般的大嗓门怒斥着,同时也抄起了一边的椅子腿,用力地朝着马丁的腰上砸了下去。
“你算什么东西,通贝的贱种,看你这瘦的跟蚊子腿似的胳膊,你搬得动什么货物?老子每天累死累活,还得给你陪笑?”马丁被砸得痛呼,一个翻滚,被罗德占了上风,但他嘴上也没停,满是愤恨地怒骂着。
“你就是得赔笑,干什么活不得动脑子?你以为你长得壮你就厉害?依我看你就是个傻逼,今天你打了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满脸是血的罗德狰狞地怒吼着,操着那已经变形的塑料椅子,用力地锤着马丁的鼻子。
“老子就打了你怎么滴!你们这些通贝的狗东西天天抱团来霍乱我们国家,抢我们的工作!啊,你们自己没有家吗?”看准机会,马丁一个挺腰,边将重心不稳的罗德掀翻,他一个起身拿起桌上的玻璃瓶,再次扑上去对一时失利的马丁爆锤了起来。
“还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汐地人先抢了我们的土地?你们都有罪,都是罪人的后代,你们都是些野蛮的疯子!打啊,你有种就在今天打死我,那样黄经理就会用你这个废物了吗?”
“老子没种?老子求得就是公平,我的业绩有什么差?我的良品率不是最高?我凭什么当不了这小队长?啊,你说啊,罗德,你给老子说啊!!!”
“呵,呸!”罗德一口淤血吐到了马丁的脸上,狰狞地喊道,“就你这德性,你一辈子都是敬酒的,老子让你干多少杯,你就得干多少杯!黄经理估计也看出了,你就是个孬种!”
“混蛋,我草你妈!”
“我干你老母!”
在两人边上的同桌人都醉醺醺地,甚至周边的人,也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打架,不只是习以为常,甚至已将这闹剧当做了餐前饭后的余兴节目,这就是码头区,类似的小矛盾到大矛盾每天都在上演,没有人管,也没有人在意。
虽然有人觉得让小孩子看这样的暴力场景有些不太好,但谢庄显然将这场景当做了一个小测试,他相信以陈潇潇现在的脑子,足以明白那里发生了什么。
而陈潇潇也确实没有一点不适,一边像仓鼠一样啃着手中的蚝仔烙,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
“你要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该做什么?”谢庄问道。
将手中的烙饼放下,陈潇潇先是斜眼看了谢庄一眼,接着才有些不确定地歪了歪头:
“草泥马?”
“这谁教你的!啊对,那两个人确实说了这话!但潇潇,我问的是,见到这样危险的争斗场景,你该做什么呀!”谢庄循循善诱。
“不对吗?”陈潇潇依旧自信地反问,大眼睛吃惊地瞪着谢庄。
“对,刚刚的答案不对!”
陈潇潇张开了嘴巴,恍然大悟,她举起了右手,用最有激情的声音喊道:
“那就打!喔!”
这一声太过响亮,别说近在咫尺扭打的两人了,甚至还有不少围观的群众,也被陈潇潇的声音吸引了目光,然后便见着了这个瓷娃娃般可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