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啊啊啊……”
伴随从喉咙中发出的古怪声音,李根的跪在地上的身躯突然像是麻风病人一样癫痫了起来,手臂和大腿同时违背到了关节,扭到了人类难以扭到的角度,但他嘴里的呢喃依旧没有停息,反而不断加快,甚至模糊成了难以辨清的声音。
“那是我的头发,那是我的头发……”
而紧接着,仿佛铁线虫从寄生物的尸体中张扬的钻出,大量的细长的黑色头发也像是轻飘飘的黑色丝线,伴随着血花喷泉,从李根的脖颈之中拉扯而出,在半空中划过了优雅诡异的弧线。
“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尖叫着,慌乱着,恐惧的呐喊着。
“死,死人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我怎么也觉得,喉咙有点痒。”
……
在这一刻,谢庄刚刚靠着威胁而勉强维持的镇定顿时被打破,人群像是拥挤的蜂群,竭力地穿过那狭小的门口。
谢庄没有在意人群,因为他们是逃不出去的,这整栋建筑的出口都被谢庄用高压空气封住了,他只是相当警惕地盯着那被抽出的头发缓慢而痛苦地杀死,最终,化作扭曲的木偶,摊到在地的李根。
他的生机已经泯灭,体内随着头发生长而不断强盛的灵力反应也陡然消失,随着那飘飞的沾血发丝跟着重力跌落在地,一切归于平静。
就这?
与那惊悚的死法相比,现在的情况更像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或许那个器的能力就是导致这种诡异的死亡呢?那这能力对他们会有作用吗?
心中猜想,谢庄敏锐的灵性突然察觉到了从左前方传来的笑意,他扭头一看,却是那坐在最高处的凳子上,依旧维持着拘谨坐姿的童子,他那惨白的妆面被咧开的大嘴撑的无比诡异,那瞪圆的小眼睛没有恐惧和慌乱,只有一种欣然的笑意。
“你父亲死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谢庄忍不住嘴欠地问道。
但那童子却没有半分羞愧,只是依旧保持着难看的笑容,用某种尖锐的音调说道:“我才不是他的儿子,我是神的儿子。他对神的信仰如此不坚定,因此而受到神罚,总算能悔过自新,为神的到来贡献一部分力量,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意识到可能能套到些情报,谢庄连忙追问:“那是个什么神?真就是头发神?你们又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个头发神?”
“生命之神,无上至尊,如你们所见,神发凭空而生,乃是神的分身,现在向吾神祈祷,尔等依旧有获取无穷幸福的机会!”那童子神神叨叨地说着。
“切。”谢庄嗤笑了一声,一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出来,二是因为那童子的话,奉诡异为神,不亚于指鹿为马,礼宿敌如恩客,不过这可能也是那个器的污染造成的思维变化。
当然,现在谢庄也大概能够明白,眼前这蓬头发确实是一种具备诡异力量的器,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同时还干掉了李根,而既然如此,那毁掉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