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新域名沈游对于周恪造不造反这件事情根本无所谓但现在他们在别人眼中是夫妻一体了,那就很有所谓了。anyuane毕竟谋反是一件风险率奇高、成功率奇低的事业,并且极易株连九族。
沈游还想再试探试探“十九兄,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南边?”
周恪却忽然换了个话题“你我已经结为夫妻,你的称呼是不是应该改改?”
沈游从善如流,甜甜道:“夫君?”
“不不不”沈游自己把自己恶心到了,“我还是唤你十九兄吧或者谨之”。
周恪点了点头略带失望的说道:“谨之吧”。
“假使你执意要去南方的话,我可以申请外放去南方”。
沈游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周恪确认他没有被酒精糊住脑子。
她略带些恶意的想,看起来喝酒居然让他更清醒了,说不定根本就是他自己要去才会拿沈游当挡箭牌。
沈游连连推拒“谨之你实在不必替我着想你完全可以带着我去外放然后分道扬镳”。
“沈游”周恪喊了她一声“如你所想,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沈游喝了口茶,感觉自己可能马上就要离婚了。
周恪的打算当然不是外放之后分开,而是……他真的要造反!
万万没料到,我上午结婚晚上就想离婚,真是世事无常啊。
“谨之,你是觉得我毫无威胁还是觉得我一定会上你的贼船?”否则你怎么敢这么大喇喇的告诉我。
周恪笑着给沈游添了茶水,轻描淡写一句话,“我觉得我们是同类”。
“别”,沈游连连拒绝,“我可没想过要干那个活,虽然收益高,但风险也高啊”。
沈游发展势力,截至目前为止都只是想自保罢了,根本没考虑过要造反。再说了,真要造反就得对上男主角,主角的气运无敌,沈游真不想去当这个炮灰反派。
再说了,推翻一个王朝,再新建一个王朝,然后等着几百年之后这个王朝又被人推翻吗?
“沈游,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都不太喜欢……”,周恪说着说着就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了两个字。
沈游呆了呆,看着“皇帝”两个字慢慢淡去,感觉可能被酒精糊住脑子的人是她。
周恪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大齐人吗?他自幼接受者士大夫“忠君”教育长大,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沈游一点也没有觉得周恪要谋反的想法很奇怪。整个古代,想要造反然后自己当皇帝的人多了去了。
可数遍历朝历代,尤其是出生在一个封建**、中央集权达到了顶峰的王朝,周恪居然有“皇帝是天下大害”这种想法,那就很奇怪了。
“谨之为何会这样想?”
“沈游,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龙椅上坐着的是不是绝大部分都是昏君或是庸人?
沈游没说话,她蘸了茶水,一点一点的写在了桌子上,“皇帝生杀予夺,从不需要顾忌法度,随心所欲乃至于成为了天下大害,一来是因为权力过大无法约束,二来是因为他们在统治上讲究君权神授,是真的有百姓会认为皇帝是上天的儿子。这是政教合一”
沈游喘了口气,继续写,“前者需要限制皇帝的权力,后者需要不断地普及教育。你仅仅想要倚靠谋反是没有用处的。就算成功了,你的部下们也会推着你走上龙椅的。”
“因为他们需要土地、爵位等等利益,或许会有有识之士,但对于绝大部分下属而言,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意味着重新瓜分利益,意味着他们从泥腿子进化成了权贵阶层。于是一代一代的重演老路子,永无止休。”
沈游写完了看向周恪,却发现周恪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正目光灼灼的看向她,一副欢喜的样子。
“谨之?”,沈游唤了一声,“可有看清楚?”
周恪点点头,笑盈盈的写给沈游看,“如你所说,试图遏制这一切,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遏制皇帝的权利以及普及平民的教育”。
沈游笑着回复,“如果你要宣传皇帝不是君权神授,他就是投胎投的好坐了那个位子,你信不信皇帝就敢诛你九族。可你要是不在教育中破除皇帝是天子这个说法,那你教出来的人与当今的忠君之士又有何异?”
沈游还有一点没有写,试图全国上下普及教育就需要一定的生产力。
要限制皇权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先要发展生产力,同时普及教育,又要防止生产力发展时、进入工业时代时无数的麻烦事。
真要这么搞起来,沈游觉得自己满头秀发可能不太够用。最恐怖的是,就算她花光了头发,都未必能在死前看到蒸汽机。
“谨之,我觉得吧,你还不如选择造反当皇帝来的快。届时,混成了开国皇帝,自己限制自己的权力,简直完美”。
周恪看了她一眼,心知她是在开玩笑。
周恪继续写,“不可能一步到位,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你我最多寿不过百,后来人的事情就得后来人去做了”。
沈游定定的看着那些字眼消失,她很纠结。历史的岔道千万条,鬼知道大齐会通向哪里?
最要命的是,超过了生产力的强行干预会不会造就更大的混乱。沈游知道,她与周恪都是目标坚定、行动力极强的人,一旦决定要做限制皇权这件事,那就等于百折不挠、九死不悔的走上了这条路。
可假如限制皇权的后果是成了“王莽”呢?过于超前的意识不适合封建的时代,反倒让这里陷入了更大的混乱。
那岂不是害死了许许多多无辜的百姓,甚至造就了此后数百年的动荡不安。
“抱歉,谨之,我需要想一想”,沈游轻轻的说道。
周恪点了点头,心知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需要思考时间。
“就寝吧”。
???
沈游一个激灵,回了神。新婚的床是拔步床,宛如一间小屋子。沈游和周恪各自占据了两端,两人各盖各的被子,中间还隔了两床被子。
沈游刚刚爬上床,就听见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沈游疑惑的看向周恪,这又是什么新婚习俗?
周恪清了清嗓子,“估计是来问要不要水的?”
“哦哦”,沈游尴尬的笑笑,他俩估计是一直没有要水,外头人等不住了,才会轻轻地来敲门询问。
沈游当即冲下床,风卷残云的把室内衣物弄得乱七八糟,这里丢一件,那里丢一件,强行伪造出了洞房现场。
“进来吧”,周恪朗声对着外面吩咐道,“放下水就出去吧”。
沈游掩盖在床帐之后,装作自己睡着了。
等会儿,比起要水,沈游想到了一个更麻烦的问题,元帕怎么办?
沈游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老夫人身侧的管事姑姑带着丫鬟们进得室内,眼见屋子里一摊乱,当即满意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