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求沈游帮忙和直接与人私相授受是两码事啊!
严重程度简直天差地别,前者是你知我知的事情,后者一旦被发现就是三尺白绫的命。
“十九兄,你确定吗?吴四娘虽说胆子挺大的,但是私相授受这种事情她未必敢做吧”。
周恪斜睨了她一眼,一副“你可真天真”的样子。
“吴四娘家中小娘子就有七八个,她既不是最受宠的,也不是性情最好的,甚至不是长相最漂亮的,为何独独只有她能够进周府?”
对哦,沈游这才想到,这个问题她在吴四娘刚刚来的时候也曾经思考过,但是又觉得“关我屁事”,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周恪继续道,“因为吴四娘来金陵除了是来找个如意郎之外,还是为了躲债?”
沈游感觉周恪像在说书,情节跌宕起伏,**迭起。
“她也欠钱了?”
竟然与我同病相怜。
周恪失笑,“不是,是情债。”
沈游大惊,“什么情债?”
“据悉她给三名男子写信并与其保持往来。”
沈游试探道:“一个一个的往来还是脚踩三条船”
周恪答道,“不知道,我只能查到这么多了。”
南宁与金陵相距甚远,他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查到这么多东西,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上辈子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
上辈子吴四娘来金陵之后,与周家嫡长子周琮定亲了,谁知道最后被人揭出来说吴四娘早在南宁就与多人私相授受,最终周琮力保吴四娘,吴四娘出家为尼保住了性命。
可南宁吴家未嫁女的风评被彻底败坏了,其余未嫁的四五个姑娘统统一根三尺白绫上了吊。
更要命的是,金陵与南宁多地掀起了杀女之风。
凡是与未婚非同姓男子有过接触的统统被或被迫或自愿的死亡,上吊的,跳井的……数不胜数,其惨状甚至逼得当时的内阁大学士们联合签发政令,要求各地官府禁止杀女。
当时在朝的,在野的,从部堂高官到一众学子,从古稀老人到垂髫小童,人人都在谈论杀女一事。
事情愈演愈烈,最终引动了报纸书籍连篇累牍的报道。
守旧的卫道士与新派人物厮杀的轰轰烈烈。
周恪当时正在翰林院,他一样下场参与了此事。
可惜的是,当时他初入官场,羽翼未丰,最终守旧派卫道士胜出了。
事情的结局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与太后共同誊抄了一份班昭的《女戒》,自此之后,嫂溺叔不得援,成了世家大族们教养儿女的新方针。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官场政变,也是周恪人生中的唯一一次失败,就算自此之后他官运亨通,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场失败也让他刻骨铭心。
作为一个初入官场的改革派,他终于见识到了那些隐匿在暗流中的守旧力量是何等的顽固。
所以他才会对沈游那么关注,甚至不惜力量往两宜坞安插人手。
我保护不了天下弱势人,但我至少可以庇护我眼前的这位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