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风趣的言辞背后怕是一刀一刀的骨血淋漓,没有一个姑娘愿意站在这份报纸上任人评头论足。
沈游的心情霎时低落了下来,只是此刻的她尚且自顾不暇,哪来的时间悲悯众生。
她叹了口气,试图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现在已知的财路有三条。
第一条就是写闺秀与名妓诗词大会的分析软文。要知道,诗词歌赋各有千秋,如何让读者打心眼儿里觉得你写的是真好,就得看解析这篇诗作的小软文写的怎么样。诗词她是不会写了,但是阅读理解她会做啊。
第二条就是写各类通俗小说,不管是男性向还是女性向,只要我马甲捂得够紧,保不准就能挣到钱。
第三条就是投稿给《夜泊秦淮》,写各类姑娘们的软文广告。沈游想了想,感觉这一条有点丧良心,划去。
先试试前两条,看看哪条路子来钱快。
沈游定了定神,理好报纸,将这些报纸凑近蜡烛,统统点燃成了纸灰。客居周府,要是有人看见她在看各类八卦小报,甚至还敢看《夜泊秦淮》这种报纸,她怕是嫌弃自己命太长。
沈游一想到这里,还觉得挺奇怪的。她给了又琴一两银子,让她托人出府买几份报纸回来。又琴居然敢给她带回这种大家闺秀们都不敢看的爱情小说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敢带回一份《夜泊秦淮》。
看起来又琴托付的是一名男子啊。
沈游沉了脸,她再不了解世情也知道,在古代一名男子给一个女子带这种艳史话本,是何等的不怀好意。
考虑到又琴的安全问题,沈游即刻去找又琴问话。
又琴进门的时候恍恍惚惚,像是整个人都被泡在了冰水里,面白如纸。
沈游还没来得及问话,又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女郎恕罪……婢子……婢子”,又琴话都没说完呢,已经浑身发抖,整个人像是悲怆到要昏厥过去。
沈游面色惨白,她下意识的拽起又琴就去扒她的衣服。
假如因为她让又琴去买报纸,害的又琴被人……那她简直万死难谢其罪。
“女郎……女郎,你做什么?”又琴整个人都懵了。
沈游沉着脸,“你可有遭遇一些不好的事?”
她不敢说的太明白,生怕刺激到又琴。此刻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受害人,然后再去追查犯罪嫌疑人。
又琴崩溃大哭,沈游一瞬间只觉滔天的自责和愤怒从心底升起。
然后,她就听见又琴说:“女郎……婢子有罪。婢子不该给女郎带这些污秽玩意儿,污了女郎的眼。”
沈游:“……”
就这?
沈游如遭雷劈,我以为你遭遇了猥亵乃至于强、奸,我自责的要命,决定付出全部的代价为你寻找犯罪嫌疑人,势必要他付出代价。
你却愧疚于你不该给我带八卦报纸。
沈游一方面哭笑不得,一方面又长舒了一口气,不是出事就好。
“女郎……婢子实在推拒不得,染砚……非要塞给婢子”,又琴简直委屈坏了。
沈游一面给她倒了杯温水,一面还得尽职尽责的提醒她,“那这染砚给你这些乌脏玩意儿,可真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得小心他。”
“是,女郎”,又琴应声答道,又小心翼翼的提醒沈游,“女郎,那十九郎君也不是什么好人。”
沈游笑意盈盈的打趣她,“你上午不是还觉得周六首是个绝顶好郎君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又琴气愤道,“有其仆必有其主。染砚是个坏胚子,那十九郎君也不是什么好人。”
有其仆必有其主?
染砚居然是周恪的小厮。
沈游沉了脸,周恪到底要做什么?
为了拿这些八卦小报陷害她。不可能啊,从大同到金陵,她与周恪同行三月,根据沈游的观察,周恪还不至于弱智到这种地步。
难道是为了试探。试探她对于这些东西的接受度。
可这一样没有意义啊。为了试探她是不是一个春心萌动的恋爱脑少女?
沈游头痛无比,一沾上周恪事情就开始变得复杂。
算了,反正她已经烧完了所有报纸,谁能说周恪送了她东西呢。谅周恪可不敢爆料他送了一个姑娘《夜泊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