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明明都知道,我喜欢的是纪大哥,你们却想让我和纪大哥的亲弟弟相亲?”
“你们明明都知道!”
陆沁连忙也站了起来,走到沈梵梵的身边 ,拉住了沈梵梵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梵梵,小时候不懂事,不能当真,五年了……”
“这就是你让我出国的原因?”
沈梵梵有些激动地打断了陆沁的话,“说是想让我拿到证书,提高学位,提升自己的能力,其实只是为了让我忘了纪大哥?”
自回国见到纪曜就不停累加的不开心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在最亲的人面前,爆发了,沈梵梵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你们在那之前就知道纪大哥出事了,还瞒着我,急着让我离开,还说只要我拿到证书,你们以后就不干涉我的决定。”
“你们甚至还找纪大哥当说客……”
沈梵梵越说越难过,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生动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
“古鑫区外环发生特大车祸,安行总裁纪曜生死未卜,安行车行将陷入巨大的纠纷之中……”
“纪曜至今待在医院,安行内部一片混乱,纪家二公子纪叙回到安行,以雷霆手段对安行进行整顿……”
“梵梵,听话,挂了吧……”
……
压抑了好几年的情绪突然失控,心上像被压了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得让人喘不上气。
沈梵梵捂着眼睛,呼吸急促。
但她不想哭,于是仰起头,将眼泪憋住。
陆沁看了觉得心疼,“梵梵……”
才刚说了两个字,沈梵梵洛克伸手挡在陆沁的面前,声音微微哽咽,“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和你们说话。”
“梵梵……”
陆沁还想在说什么,沈念倾拉了下她的手。
陆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重新坐了下来。
沈梵梵冷静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冷静。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拿起了包和口罩墨镜,“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梵梵……”
陆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足够改变一个人,足以让一个人淡忘某些事,某些人,某些感情。
她以为五年过去了,一切会变得不一样,可结果,不过是回到了起点。
沈念倾叹了口气,“梵梵,坐下吃完这顿饭吧,就当和平时一样。”
“我做不到……”沈梵梵摇头。
“梵梵,坐下吧。”沈鹤出声劝道。
连最尊敬的爷爷也发了声,沈梵梵迟疑了,但还是拽着包,并没有坐下。
包厢内,一时鸦雀无声,气氛降到了冰点。
“叩叩”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的。
“进来。”
厚重的实木门被打开,没听到脚步声,倒是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毯上个摩擦。
沈梵梵闻声看向包厢门口,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愣住了。
不是纪叙吗?
为什么来的是纪曜?
她刚刚吵得那么大声,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沈念倾和陆沁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诧异。
并没有听到欢迎的声音,气氛尴尬,纪曜抵唇轻咳了一声,主动解释道:
“抱歉,阿叙临时有事出差,来不及过来了,爷爷他老人家觉得过意不去,特意让我前来谢罪。”
沈鹤笑了两声,悄悄拽着沈梵梵坐下,出声打破了僵局。
“哪来什么罪不罪的,阿曜别杵在门口了,快进来,快进来。”
“你们两兄弟谁来都一样,菜都点好了,坐下吃饭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纪曜颌首客气道,带着王晰进了包厢。
刚刚隐隐约约听到包厢内传出争吵声,他停下了敲门的手,去走廊待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确定包厢内安静下来之后,他才敲了门。
王晰和往常一样,先一步走到桌边,将椅子移到了一边,空出了一个位置。
几双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纪曜面色如常,从容不迫地使着轮椅往前。
而后他回头从王晰手上接过盒子递向坐在主位上的沈鹤:
“这是爷爷让我带来送给您的,高山云鼎白茶。”
沈鹤笑呵呵地接过,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盒子,“替我谢谢你爷爷,还记得老伙计喜欢这个。”
话虽如此,可沈鹤心知肚明,沈行云爱茶如命,对他又是小气得不行,断不可能会把这么好的茶叶送给他。
所以这礼物到底是谁准备的,显而易见。
沈鹤收好了茶,看了眼安安静静的沈梵梵,而后又将视线投向正拿着护肤品送给陆沁的纪曜。
良久,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只觉得可惜。
论能力、人品、才学、性格,这个年轻人出类拔萃,样样拔尖,八面玲珑,会做人会做事,进退有度,可以把所有事情、所以人际关系处理的妥妥帖贴。
最关键的是,他为人低调谦逊,不骄不躁
方方面面,几乎找不出一丝弱项。
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那双腿。
但这一个弱点,足以毁了他所有的优点。
纪曜的礼仪周全和八面玲珑还包括给沈梵梵送了一套画笔。
他知道沈梵梵的专业是油画,所以特意准备了一套画笔当礼物,既不唐突,也不失礼。
这个男人,心思细腻到如此地步。
沈梵梵接过纸袋摸了摸,低着头,默默听着他们的聊天,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