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令副院长,秦朗来了!”
工作人员跑到副院长办公室,连门都没敲,直接冲了进去。
令辉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刚要怒骂进来的年轻工作人员,但后者的话让他大惊失色。
孟许现在去了紫龙阁,可是大半天都没有回来,这让令辉心里面已经蒙上了一层阴影。
现在听说秦朗来了,这心里面的阴影就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说清楚!”令辉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沉沉的这么一磕,而后沉声问道。
工作人员不敢废话,将秦朗已经是院长的消息告诉令辉。
令辉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可能,第二个念头就是坏了。
秦朗这家伙是什么人,整个朝堂之上谁不知道,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成了鉴查院的院长,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尤其是对于鉴查院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啊。
“你说的是真的?国王命他为院长?政事堂已经改了公章?公示书已经拿来了?”
“不会是假的吧?”令辉心里有些臆测,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这种离谱的猜测,秦朗再大的胆子都不敢这么做。
所以秦朗是鉴查院的新院长,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深呼口气,令辉心里面的郁闷之情,简直快顶破天了。
他好不容易三年的时间从十二个督查晋升到了副院长,去年又从副院长变成了第一副院长,一旦孟许以后调离,他就是新的院长。
然而万万没想到秦朗这个时候,竟然空投过来,实在是令他难以接受。
这就像是他百米冲刺,已经冲到了最后一米,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终点已经被人占了。
这种郁闷让令辉想骂娘,可他又不敢。
既然秦朗已经是院长,那就是堂堂正正的一等高员身份了,加上秦朗还是金阙王,又是阙主,新战神。
这几种身份加在一起,足足的比孟许这个政事堂宰相还要吓人。
平日里面孟许把他压制的死死的,靠的是高员之间的手段,是阴谋诡计,是大方的阳谋,还有地位的碾压。
那么秦朗同样可以把他们压制的死死的,但不是靠所谓的朝堂手段和潜规则,而是正大光明的武力压制。
车洪洋的死,就相当于秦朗立下的誓言一般,让高员们都不敢招惹他。
难受,特别难受。
“怎么办,副院长?”工作人员很是慌张,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离谱的事情。
孟许院长前脚去了紫龙阁,结果现在秦朗成了院长。
也就意味着孟许要么犯了错,要么被调走。
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好事。
“还能怎么办,我去叫上他俩,去地下室吧。”令辉苦恼的摇头,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他要通知其他两位副院长,两位在鉴查院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高员。
一个六十岁,一个六十五,可以说都是在鉴查院养老,前进无望,却又不想有太大的波折。
想必这两位老人,会比他更紧张,更害怕。
毕竟这么多年执掌鉴查院的副手,谁屁股底下干净?
都说他们是查询百官的机构,可机构本身也未必见得多么干净,甚至利用手中权利,大肆的卖罪证,换好处,平事情。
坤省政事堂的事情,不就是被孟许压下去的吗?
否则以鉴查院的实力,早就查清楚了,还用得着秦朗带队?
令辉喊上两位老资历的副院长,直奔地下室一层而去。
然而此刻的秦朗与纪岚,已经双双走到了地下室之内。
地下室有些昏暗,尤其是灯光在黑褐色的墙皮的反衬之下,一点都感觉不到亮意。
不过环境还算不错的,地板铺的锃光瓦亮,仿佛能照出人影。
而在走廊的两旁,分别用铁板隔开了几十间禁闭室,以及拘留室,审讯室。
还有鉴查院督查的办公室。
这里需要督查坐镇,十二个督查里面,有一个督查是专门负责这个地下室的审讯工作。
什么时候那些高员把问题交代清楚,什么时候才能够被送出去,然后送入法庭审判,随后服刑。
不过如果是将领犯罪的话,自然是不经过鉴查院的,将部拥有军事法庭,独立处理。
“你表舅的记账本,暴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你不必知道,因为连我也不清楚。”
“所以我要问清楚,他到底为何写上孟许的罪证。”
秦朗一边走,一边给纪岚简单的介绍着。
纪岚沉默不语,只是跟着秦朗。
她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表舅唐武为何犯罪的答案。
他不缺吃不缺穿,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丢人现眼。
无论是表舅的唐家,还是她所在的纪家,都不是简单的小家族。
所以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伸出手去贪?去渎职渎权?
“你是?”
走廊深处,一个身穿着鉴查院制服的中年男子,狐疑的看向走来的秦朗,眼中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