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已经不算小，方家应该正准备让他逐渐接手方氏。
这个时候拿下这块地，建立起望京区的地标产业，一举名利双收，也可以为他入主方氏铺路。
这对方择端来说确实是个好选择。
这个道理，莫清川懂，方择端自己也懂。
可以说如果小方真的只是个凡人的话，今天他就要被莫董说服了。
但很可惜他不是。
莫清川看见眼前的方择端微微垂下眼帘，看上去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他把他说的话听进去了。
方家背后有商业广场的利润源源不断地供给，又不像莫氏一样有好几个未完成的大项目。
方家现在不可能缺钱，只要方择端想要这块地，一定会把均价往十万以上加，报价溢出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可以确保拿下。
说服了方择端，就剩下沈家那位了。
虽然心里再厌恶，莫清川还是压抑着恶感“巧遇”了沈折书。
肖燃同样也在。
这居然是他看见沈折书后的第一反应下意识地去找肖燃。
这一场竞标会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总是能在其中一个的几步开外找到另外那个，像是同样惊才绝艳的双生子，价值连城的双壁。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沈先生。”莫清川开口道，身上的气息平静且深沉，让人无法窥见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沈折书似乎对他竟然还来找自己而感到惊讶，他和肖燃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双双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点笑意。
还是上钩了。
“莫董事长。”沈折书也笑笑开口。
“倘若沈先生对这块地没有兴趣，不妨让给我们莫氏。”
“好啊！”沈折书干脆地应下。
明明是反常的回应和表现，但在这个打心理战的时候，反而倒显得合情合理。
莫清川勾了勾唇角：“那就希望公布报价的时候，沈先生不要连我们小小一个莫氏都比不过了。”
“莫董事长谦虚了。”沈折书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依然光风霁月：“莫氏这么大的商业版图，在圈内也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我们刚刚起步，比不上也是正常的。”
他的语气里听起来似乎隐隐含了一点酸味，眼眸里也有一瞬闪过一道不服气的光。
这些都被莫清川一一捕捉。
想要重新恢复沈家黄金时代时光辉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忍得下被一个小小的莫氏挑衅呢？
莫清川纵横商圈近十年，见过无数个像是沈折书、方择端这样的年轻人。
自认算无遗策，莫清川才结束了和沈折书的交谈。
这时候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也接近结束，公共休息室内，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进入单间内，对自己的一轮报价作出最后的修改。
沈折书和肖燃在和莫清川分开后，也进了那个填写报价的小房间。
“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嗯？”进门的时候，沈折书微微有点踉跄，肖燃极其自然地扶了他一把，问道。
她怎么怎么听沈奸商那些话怎么像是真话呢？
他可能是真的没想要这一块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次，莫董事长又要栽了。
她记得莫清川曾经在学校里拿这块地威胁过她，似乎是笃定沈家非要拿下这块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