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燃从里面走出来。
空气仿佛静止。
沈折书似乎能看见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微观粒子，先是静止，而后快速地倒退。
不可逆转的时间也同样倒退。
又回到了上个世纪初。
战火下的帝国虽然垂垂老矣，但都城的夜晚依旧是歌舞升平。
街道上的人群在有轨电车之间穿梭着、交谈着，旗袍、学生装和西装，不同的衣料交织在一起，陌生的人们擦肩而过。
人力车夫的吆喝声里，时不时传来叮铃铃的电车到站声和小贩卖力推销的嗓音。
霓虹灯闪闪烁烁，道路两侧的舞厅墙壁上挂着好几个都城里时下最红的交际花的画像。
画像里美人们淡妆浓抹，巧笑倩兮。
但这都比不过立在画像下等同窗的少年。
灯红酒绿里，他的脸出奇的干净。
像是一滴最清澈的甘霖，顷刻间坠落入人间这条奔流的河水里。
肖燃的脸像是一张质地绝佳的纸，空白一片，画上什么，就是什么颜色。
只用看一眼，就能让人脑补出无数相关的蒙太奇画面。
虽然在试镜的时候已经被惊艳过了，杨导还是忍不住赞叹出声。
“丫头，你这张脸，就是为了演戏而生的啊！”
扮什么像什么，杨导都已经可以想到，《晚香》播出以后，肖燃在圈子里会有多抢手。
光贴脸角色这一项，哪怕肖燃演技不好，都会有不少导演抢破头。
更别说肖燃演技也并不差。
杨导有些得意。
这么好的苗子，还是他老人家慧眼识珠发现的！
听到杨导这么说，徐岚、爱丽丝和沈折书几人脸色各异。
人界第一修士的这张脸，是为了演戏生的？？
杨导你也太敢说了吧！
徐岚憋笑，沈折书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爱丽丝直接笑出了声。
杨导还乐呢，压根没发现大家的表情。
Moon和杨导沟通过后，让肖燃过来拍定妆照。
肖燃和Moon不太熟，这位在A组一般负责后勤收尾工作，就算两队一起出任务，也没打过几个照面。
今天来了才发现，这位的嘲讽技能简直是点满了呀。
一边指导肖燃怎么凹姿势，Moon一边开启嘲讽模式吐槽网上疯传的那张秦萧寒的定妆照：“也不知道他们家是哪里找来的摄影师，灯光、画幅、构图、配色，全都一塌糊涂。”
“人也挺丑，一点也不符合人体美学的面部，哪里比得上我们1神。”
“就那样还敢狂买通稿把自己吹上天，真是长得丑玩的花，心里对自己一点13数都没有。”
“……1神，手再抬高一点点，伸出去……”
“对，对，就是那样……”
被像玩偶娃娃一样摆弄的肖燃心想：秦萧寒有没有13数她不知道，但她倒是知道，拍个照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