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清就这般,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胸口被洞开的空洞,让肺部像破裂的风箱,嗓子也没了作用,最后只能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细小的血柱仍旧不停自胸膛伤口喷涌,场中弥漫的血腥味,越发浓郁起来。
这无比诡异的一幕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而顾青,此刻也不再挥剑了,只因,那熟悉的沉重感再次袭来。
失去血液带来的眩晕,和神经传导的麻痹感觉迅速蔓延全身。
脚下一软,又瘫倒在地上。
而那血色长剑再次如同水晶玩具一般摔碎在地上,然后消失无踪。
“救人!!!”
“封锁现场!!!”
仅仅是瞬息之间,就产生如此异变。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那个临时裁判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们慌忙开始行动起来。
观众席上有医术有为的也跃下台来。
“天行七针!天突!中庭!肾俞!”
穿着中山装的银发男人来的最快,他右手并剑指,指尖吞吐白色气芒,朝着徐海清的几处大穴点去。
真气在穴位中激发人体潜能,很快便止住了胸膛中央的血洞喷涌。
只是那个拳头大小的空洞仍是看着骇人。
“我已经止住了血,点了他肾俞穴激发身体潜能,送到校医室,接体外呼吸机,没大事。”
工作人员听到这话,神情一怔,胸口被破了个洞还没大事?
但人命关天,他们还是拿来了场边医务室的担架。
“继仁,你跟着他们去吧,这些新人还有些稚嫩。”页中仁老爷子在一旁指导起来。
银发男人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瞥了眼瘫倒在地的顾青,便跟着工作人员赶往了校医室,毕竟一号体院馆的医务室只有应急医用品,没有大型设备。
页中堂收回目光,走到了顾青身旁。
工作人员自然是立马让开了位置,让这位大佬出手。
翻了翻顾青的眼皮,右手不急不缓的搭在他手腕上。
“气血亏虚,经脉紊乱,内力不存,肾气却未溃散。
当年血鹰强行使用凝血剑,也是如此状态。”
沉吟片刻,他左手一翻便翻出一个小瓷瓶。
剥开瓶塞,一股花香便散发了出来。
“九花玉露,补充元气,夯实基础,算你小子赚了。”
当然昏迷过去的顾青并不知道自己赚了,估计他清醒的话还会吐槽自己血亏了,是真正的血亏了。
打开口腔,将瓷瓶中的药喂进去,待其脉搏逐渐亢奋起来,页中仁这才站起身来。
因为有工作人员控场,所以周立他们这些学生并不能上擂台来。
体育馆门口的阳光被人影绰绰挡住了不少,体育馆内血腥气息还在。
有人在颤栗,有人在焦急,有人在一脸探寻。
身边是一个瘫倒在地的瘦弱少年。
此情此景,页中仁神态有些恍惚。
他好像听到了从前那人说的一段话。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今日小辈的尔虞我诈,他其实是知道情况的。
一个自负的少年,一个被功法反噬的明教传人。
他端坐在高台上,看着两人起了争端,最终如此落幕。
至于那胸口被破洞了的徐海清,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想死都难。
只不过骨肉损失会耗费先天生气和不少血气,若没有宝药的话,这辈子筑基三门恐怕就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