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秘书舅妈朝她点点头,说:“进来吧,老贺正在客厅里面画画。”
三人一起跟着章女士朝院子里面走去。
老城区这边的宅子差不多都是两进的院子,不过每家的格局都不同。
贺家前院栽种着很多苍劲的竹子,竹子被晚风一吹,特别有意境。
走进二进院子,里面是小桥流水,古色古香。
三人直接朝正对的大门边走去。
走进大门,就见客厅里面挂着很多字画。
楚洛看了一眼那些字画,收回目光看向正站在左边书桌边认真画着画的中年人。
贺之谦今年五十二岁,因为长期浸润在艺术中,身上有一股文人雅士特有的骄傲气质。
“老贺,殷飞他们来了。”
章女士提醒了一声贺之谦,就对秘书说:“殷飞,你带两位客人过去坐吧,我去泡茶。”
“好的,舅妈。”
章女士转身出去后,谭殷飞带着两人走到贺之谦那边。
贺之谦手下没停,在三人走过来的时候,只是看了楚洛和厉焱一眼,不是很热络的说:“殷飞,带两人过去坐。”
“好的,舅舅。”
谭殷飞对两人说:“走边,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一会儿。”
楚洛看着贺之谦正在画的那副山雀嬉戏画,对厉焱和谭殷飞说:“你们过去坐,我看看贺先生的画。”
谭殷飞想说什么,厉焱扫了他一眼,他立即闭上了嘴巴,带着厉焱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楚洛也不打扰贺之谦,就站在离书桌一米多的地方看着。
贺之谦这副山雀嬉戏画里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最大的亮点就在那几只嬉戏的山雀上。
每只山雀都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受,但是又能让人感觉到它们此刻的喜悦。
楚洛看得认真,贺之谦一直画画,并没有抬眼看她一眼。
在画最后一只山雀的时候,贺之谦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整幅画因为那一笔变得特别碍眼。
贺之谦叹了一口气,就要把画撕毁掉。
“贺先生,等一下。”
楚洛朝书桌边走近,看着画问:“贺先生既然不打算要这幅画了,能不能让我多画一笔?”
贺之谦终于抬眼看向楚洛,表情有点把今天的心血毁于一旦后的暴躁,语气并不是很好:“你想这么画?”
“贺先生把毛笔借我一用。”
“不行,虽然这幅画毁了一笔,我也不想它彻底毁了。”
“贺先生怎么知道我就会把这幅画毁掉,我说我能把它救活你信吗?”
“好狂妄的口气。”
“那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楚洛紧盯着他,唇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只要我把这幅画救回来了,你就答应周末去帝大举办的大学生书画比赛上当评委。”
贺之谦还是第一次遇到楚洛这么自信的人,想要教训教训她,就说:“那如果你救不回来呢?”
“救不回来我就负责把贺先生的手疾治好。”
贺之谦脸上终于露出了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有手疾?”
“这个我可以等下告诉贺先生。”
楚洛说完,朝他伸出手,“贺先生,借你的画笔一用。”
贺之谦紧盯着楚洛,怎么看怎么不相信她。
这时,坐在旁边的谭殷飞说了一句:“舅舅,我能给楚洛担保。”
贺之谦有点意外自己凡事要求尽善尽美的外甥会说这话,想了一下,还是把画笔给了楚洛,同时让开。
楚洛拿着画笔走过去,快速的在那一笔上画起来。
很快,就见两只正在追逐打闹的山雀跃然纸上。
处于下风的那只山雀被另外一只山雀啄掉了一根尾部羽毛,被啄掉羽毛那只山雀傻眼的看着那片掉落的羽毛,贺之谦多画那笔刚好成了掉落那片羽毛中间的梗。
两只山雀一片掉落的羽毛,不但没有破坏整体,反而让人心里的喜悦倍增。
“妙啊!”
半晌后,贺之谦突然大声赞道。
他简直被楚洛加上去那两只山雀和掉落的羽毛给惊艳到了,先前的高冷瞬间就收了起来,看向楚洛时目光都变得热切起来:“小友是怎么想出来加上这些的?”
楚洛指着画纸:“我只是顺着贺先生的画意画的。”
贺之谦点点头,眼中闪过欣赏,示意她:“走吧,过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