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打了个盹儿,迷糊地睁开眼,感觉不太得劲。
她这些天睡在书房。书房的床板很硬,空气中飘着书本的墨香,让她心安。
现下,她感到身下床铺柔软,旁边有个山一样的物什,暖和和的,让她不由自主想靠近。
黑暗中,人变得懈怠了很多,她用了很久,才恍恍惚惚地记起睡前的事情。
她不想和邵逸铭亲近,借口来许蕾蕾这里,没想到这货厚着脸皮跟过来……
旁边这人,应该就是邵逸铭了。
四年的婚姻生活,上千个日夜,他们都这样同床共枕,一起迎着朝阳醒来。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想到这样的场景,就觉得温馨美好。
可惜,这世上没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更何况这人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
深夜,人的哀思总是容易感动自己。阮恬都要为自己的际遇哭泣了,同时又觉得好笑。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矫情的做什么?
她心下恹恹的,手臂撑着床板,起身。
刚有动作,男人的大手便箍在她腰上,睡意朦胧,语音含糊,“再睡会儿,时间还早。”
她睡时,许蕾蕾只帮她掖好被角,并没有拉上窗帘。邵逸铭进房间后,躺进被窝了事。现在窗帘静静地敞开着,拱卫着窗户勾连出巴掌大的星空。
夜色深沉,四下寂静,偶尔有晚间出租急刹车的刺啦声。哪里配得上他蒙回笼觉的那句“时间还早”?
肯定是睡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