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查到沈府有人运送东西到陵园来,不是别的,而是给关押在这里的人准备的饭菜。
看着那些侍卫把装有饭菜的碗随便放在御云挚他们面前,再恶声恶气的催促他们赶紧吃,夜千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而她同情心刚起,一旁的御孤壑已经开始了行动,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从洞口飞了进去。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在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墓中的人又立马露出两种表情,一种惊骇不已,一种欣喜若狂。
前者是那些看守的侍卫,后者则是御云挚等人。
“快、快把人看好!”有一头领模样的人立马惊呼起来。
数十侍卫分布在陵墓中,一听令声,纷纷聚拢,一边将御云挚他们挡在身后,一边手持兵器随时迎战。
“不想死就给我滚!”御孤壑紧敛凤目,冷冽的气息从他颀长的身躯散发出来,顷刻之间整个墓穴中阴沉的气息全被杀气取代。
夜千鸢落在他身旁,自是从他冷硬的嗓音中听出了他此刻的愤怒。
可是在别人眼中,他们就两个人,根本不足为惧。
那头领挺了挺腰板,拔剑怒指着他们:“把他们拿下!”
这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朝他们围攻过来。
夜千鸢才不急呢,快速跳到御孤壑身后。
对付这些侍卫,御孤壑连大招都不用,只以手作剑划出一道灵气匹剑,瞬间阻拦着数十人攻击,再把他们震飞出去。
顷刻间全是‘啪啪啪’的落地声响,各个侍卫四脚朝天,狼狈又滑稽。
那头领见状,大惊失色,可还是不甘心的举剑朝御孤壑劈来。
御孤壑嚼着冷笑,变出金光璀璨的赤心剑,这次连灵气都没用,直接迎上去与他对搏。
接下来的一幕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怂骇,包括夜千鸢都看呆了。
原本以为他们还要打几个来回的,谁知道两件碰撞在一起,对方头领手中的铁剑‘铛’一声断成了两节!
看对方的戎装应该是个副将,兵器自然不会太差,可碰上赤心剑的那一刻就跟柴禾遇上了斧头似的,秒间就被成了废物。
那头领自己都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再惊惧的看向御孤壑手中散发着金光的剑。
即便是再傻的人,也能立马反应过来,御孤壑手里的剑不同寻常!
他下意识的连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他突然一声大喝:“走!”
看着逃离墓穴,其余受伤的侍卫也连滚带爬的往墓穴外逃。
毕竟他们只是负责看守,最多是失责受罚,可如果留在这里,只怕命都会没了。
御孤壑也没有赶尽杀绝,任由他们离开。
收起赤心剑,他先朝御云挚走去,用内力劈开了他身上的铁链。
“三弟,你刚才那是……”御云挚又震惊又好奇的盯着御孤壑的手腕。
“大王兄不必惊讶,那是我外祖父一脉流传来下来的秘术。”御孤壑牵了牵嘴角,从容的回着他。
夜千鸢给其他三个女人解铁链,听他如此解释都忍不住偷笑。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过去。
不然,又不知道要扯出多少麻烦。
御云挚佩叹道:“早闻金皇神秘不可测,虽然我不曾见过他,但今日见到三弟如此能耐,着实让人称奇。看来传言都是真的,金皇真乃大能。”
御孤壑微微一笑,随即转移了话题:“大王兄可是收到惊吓了?先前我们并不知你们在何处,找了你们一整日,好在赶来不算晚。”
御云挚突然露出一脸的心虚:“三弟我……”
御孤壑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打断了他:“都过去了,就不提了。”
他越是如此说,御云挚越是羞愧难当,白皙的耳根子都变红了。
另一边,夜千鸢给祁皇后、甄贵妃、华凤茹解了铁链之后,三个女人皆是低着头,没一个开口说话。
夜千鸢救她们归救她们,但不可能消除对她们的厌恶,见她们不说话,她也懒得开口。
祁皇后稍微好点,除了给她家壑塞女人外,倒也没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但甄贵妃和华凤茹这对婆媳,她可是憋着口恨气的。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有鳯尊鞭,那次她去臻华宫早就没命了!而华凤茹表面对他们夫妻感恩,却在听到曦真公主的话以后直接到御严坤那里状告他们杀害五王爷!
这婆媳俩也真是登对,坏都坏到一块儿了!
许是见御孤壑并没有生自个儿子的气,祁皇后才渐渐的鼓起勇气与夜千鸢说话,还难得的露出几分担忧:“三王妃,外面形势如何?皇上可有为难你们?”
夜千鸢淡淡的回道:“还好。”
她的冷漠让祁皇后有些尴尬,可一想到他们冒险来救他们,在接受到儿子递来的眼神后,她还是面露愧疚的说道:“上次的事是我不该,希望鸢儿能宽容大量原谅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那些愚蠢的错。”
夜千鸢从没想过她会道歉,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国之母,这权力至上的时代要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低头认错,那与痴心妄想没什么区别。
一听祁皇后道歉的话,她反倒有些被动了,在看到御云挚脸上欣慰的笑容时,她也只能牵了牵嘴角,不以为意的道了一句:“都过去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御孤壑轻扬着唇角走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后对他们四人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先离开再说吧。”
此次营救没费什么劲儿,虽然对御云挚他们四人来说心里备受恐惧和彷徨,但对夜千鸢和御孤壑来说,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他们把御云挚四人送去二王府。
得知御皓风深受重伤,甄贵妃和华凤茹刚脱离恐惧的心又变得紧张和不安。
看在御皓风为翟世受伤的份上,夜千鸢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她们婆媳,也安慰了她们几句。
之前宫无意假扮御皓风奄奄一息进宫就把甄贵妃给吓到了,这次看到御皓风是真的伤重,顿时就哭得不能自已。
华凤茹也在旁边陪着哭,时不时还要安慰她几句。
虽然这对婆媳让夜千鸢喜欢不起来,但有他们帮着照顾御皓风,也算是为他们夫妻分担了压力。
别看他们把人都救回来了,但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事可不少,而且还不是小事。
比如说御严坤被人抓走……
这种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所以回到二王府后,御孤壑就带着御云挚进了一间房,将经过告诉了他。
眼下他把会秘术的事解释成金家血脉传承,所以在说起经过时他也没再隐瞒。而御云挚亲眼所见他的能耐后,也能接受他所说的。
只是对于御严坤被人抓走,他难以相信。
“三弟,那现在如何是好?父皇不在朝中,这一两日还可应付过去,可若是父皇一直不出现,那朝中岂不大乱?”
“所以朝堂里的事就要靠大王兄了。”
“我?父皇又没立我为储,我如何能代掌朝政?何况父皇失踪总得有个说法,不然朝中一样会乱。”御云挚脸上并无任何喜色,反而忧愁不已的直摇头。
“只要大王兄有信心治理好蜀河国,其他事都不是难事,我自会替大王兄安排妥当。”御孤壑淡淡一笑。
“三弟,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就不要说笑了。二弟虽然重伤,可他一直对皇位心心念念,你叫我……”
“大王兄可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御孤壑笑着打断他,“二王兄他现在只想随我离开蜀河国,他是不会再与你争夺皇位的。”
“你要离开蜀河国?”御云挚惊讶的反问道。
“嗯。”御孤壑点点头,暗下的凤目中带着一丝丝伤感,“外祖父想我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