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平,第十五区城区居民,54岁,曾任两届议员,多次提出枪支管理修改法案与第十五区旅游法案,后任第十五区执行局总长,在任期间尽职尽责,鞠躬尽瘁,破获案件若干,所得半数捐出……”
只是从生平履历来看。
这人没什么大问题。
破了很多案子,每件案子的酬金,他都会捐赠一半出去,多数是给儿童福利院。
这人口碑相当好。
他后来辞职,甩手不干了,依旧有不少人在怀念他在的日子。
影响力很大。
只要是在第十五区生活过的人,基本都知道他的名字。
“杜长官,怎么会是他?”有个年轻的执行官神色哀伤,“我从小生活在福利院,很小的时候,护工就告诉我们,福利院之所以能撑下来,全靠杜长官这些年来的捐赠。”
“是不是那个凶手搞错了……”
很多年轻的执行官都受过杜长庆的恩惠。
他们大多在福利院里长大。
“那时候,杜长官亲自来福利院里看我们,问我们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一个年轻人低声自语,“我看到杜长官肩头上的三根杠,于是就下定了决心,长大以后要加入执行局,帮助杜长官维持整个大区的秩序。”
可以说,很多年轻人选择从事这个危险的工作,都是受了杜长庆的影响。
所以,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有些无法接受。
案发现场。
金碧辉煌的别墅,满屋的现金洒落得四处都是。
客厅,卧室,走廊,浴室……
一张张钱钞像是普通的纸张,层层叠叠,洒在电视上,落在沙发上。
无数古董名画陈列在整个房间内。
一些外面难得一见的精美工艺品,也像是地摊货,在这栋别墅内随处可见。
“这是靠海的独栋别墅,少有人来,报案人是一个小孩。”
冯富贵毕竟一把年纪了,什么都见过。
与那些年轻人相比较,他冷静了很多。
即使死者身份特殊,但他依旧按照正常的办案手续一点一点往下走。
“一个小时前,那个小孩子来海边嬉戏,路过这栋别墅……毕竟是孩子,对这种富人的东西是有点憧憬的,所以他就靠近看了看。”
那个小孩看到了漫天的钞票。
别墅二楼的窗户是打开的,前后都有窗户。
海风一吹。
淡蓝色的窗帘布在窗户外随风舞动。
伴随着窗帘布的,是无数纷飞的纸钞,那个窗口像是一个巨大的吐钞机,把别墅内凌乱的钞票吐向窗户外面的天空。
孩子一开始是相当惊喜的,跳跃着把空中那些钱钞揽入怀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本应该是快乐的一天。
直到……
他捡到一张带血的钞票。
“这就是那张钞票。”
冯富贵取出一个证物袋。
钞票一角沾染了血迹,血液已经干了,看起来像是某种深色的污渍。
“血液分析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但指纹对比已经出来了,钞票上只有那个孩子的指纹。”
“那个孩子在哪里?受到惊吓没有?”陆文问道。
“没有,孩子情绪正常,只是一直在问他捡到的那些钱能不能归他所有。”冯富贵想了想,“我们询问他是否有看到别的人出现在附近,他说没有,后来就让他带着他捡的钱走了,算是他报案的奖励吧。”
“其实第一个报案人有相当大的嫌疑。”陆文看着冯富贵,认真说道。
“这点我们当然知道,但那个孩子才七岁,七岁的小孩……陆小兄弟,你觉得他能够把一个经验丰富的前执行局总长干掉吗?”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可能性接近于零。
这位前执行局总长死得很惨。
刚到现场的时候。
众人发现他肚子鼓鼓的,里面有东西,后来负责验尸的同事把他的肚子划开。
“整个肠胃里都塞满了破碎的纸钞,是被人强行塞进去的,这个过程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受害者在这段时间内是清醒的,会相当痛苦。”
这让陆文想起了那个医师张合的尸体。
同样是胃里被塞了东西。
只不过,一个是诗集,另一个是钞票。
“这种独栋别墅由于靠海很近,四周比较空旷,所以一般都自带监控,但我们技术人员发现监控的存储盘被取走了。”
暗中的凶手似乎什么都知道。
不可思议。
很少有人能做到那个流浪诗人那么全能。
如果不是团队作案,那么只能说那个人配得上天才的称号。
“门窗都没有遭到破坏的痕迹,是受害者自愿给凶手开门的,房间内甚至都没有打斗的痕迹。”
这栋别墅。
除了那些随地可见的钞票,别的东西都相当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