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出言道:“前方传来消息,韩盖天韩将军率领水军,在前几日,于钟离郡淮水之上击败隋军陈棱部,将其逼回淮南郡阴陵,彻底占领了钟离全郡。”
“庐江郡方面,随着僵持日久,物资渐渐不足,王世充,鱼俱罗,吐万绪等人手下战将亦不停身死,所率之隋军主力渐渐收缩,被殷开山,刘元进,石龙等部领兵击退。”
“僵持互耗,放血数月,亦终在六天前,沈将军领援军至合肥,攻破了合肥坚城。”
“现在王世充等部已退至淮南成德,与寿春宇文化及,裴仁基部,阴陵陈棱部成犄角之势。”
“砰!”一拍桌子,柳月清加重了语气,“随着合肥失手,隋军主力退守淮南郡,我汉军水师开始封锁淮河,绝其后路,隋军若是不想坐以待毙,决战就近在眼前了!”
“末将竭尽全力以孝死!”于十六岁就领兵反隋,纵横江淮南北的杜伏威当先站起,应声慨然。
楼世幹众将不甘落于人后,纷纷起身,大表忠心,皆拱手应诺。
就此,已修整操练半月之久的,以部分江都军为骨干,以纵横江淮的杜伏威军,以及部分吴郡,毗陵郡的沈法兴军为血肉,组成的新军,共计七万余汉军,于第二日开拔,行往庐江郡合肥县,协攻成德。
十月初,随着二十万汉军汇聚淮南郡,与十几万隋军三线对阵,隋军开始改变战略,纷纷收缩,退往寿春城,及寿春方向淮河一线,与汉军沾之即走,随之成德,阴陵二县便纷纷告破。
十月中,二十万汉军齐围寿春郡,各处攻城拔寨,月底,终汇于寿春城下,与十万已重整旗鼓,修养生息的隋军正式相对。
………………
淮河上,柳月清立于一艘高耸的五牙大舰上,在团团舰船簇拥中,负手船头,静静看着水中旗帆招展,战船横行,而河岸上旌旗烈烈,战阵森严,神色坚毅的敌我隋汉之军。
淡淡目视,神态怡然,视目视此方,又似非目视此方,幽幽出神……
看着这十万隋军,在宇文化及高管利禄,田地厚爵,金银赏赐下的振奋,看着神色坚毅,已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芸芸兵卒……
“主公,可是再想战事?”沈法兴看着柳月清极目远眺似若有所思,便出言相询。
耳畔开始传来隆隆的战鼓声,随着将帅调度,汉隋两军在水陆两地,已开始了短兵相接。
“杀!”随着二十万人一声震天动地的齐声呐喊,天地都好似变了颜色。
两军奔流不息,如同覆盖大地的两道洪流相撞,兵戈交击,人喊马嘶,血肉横飞,哀嚎渐起……
收回视线,柳月清望向身旁站立的三人,“我是在想,人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外貌儒雅的沈法兴微一沉吟:“依臣之见,人活着,定是为了散发出各自的光彩,人生短暂,正要绽放出最灿烂的光华,如流星般璀璨夺目,划过天穹,照亮寰宇,于丹青史书中刻下自己的名,留下自己的事迹。”
说到此处,沈法兴眼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深刻我名于竹青之上,成为璀璨星辰,永垂不朽,流传后世,让万人传唱,敬仰,便已是人生存活之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