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云从贤良馆搬走后,新鲜了几天,一开始数房子,后来是数桌椅板凳,再后来母子两人是百无聊赖,只好拉着侍女和仆人们说话,侍女和仆人总是问一句答一句,或是说些客套话,意思也不大。
“娘,看来我们在这里只怕也是要三年又三年了!我倒没什么,娘要是整天闷在屋里,会闷出病的!”
王若云也隐约猜到她们目前的处境有变化了,搬进皇帝赐给的宅院后,除了晋王来看过一次,其他的大臣都没来过。
“没什么不好的,你娘又不是只会绣花的淑女,对了,我还不会绣花,这院子里我可以种花养猫养狗,还可以教你练剑,关键是在这里清净,你娘现在都三十多岁了,逛街什么的早就不爱了,也不爱去凑热闹了!”
展飞看了看这长满杂草的院子,有些失落,其实他是想出去走走,来了京城这么久,都没好好逛过,要是将来回了豫章,怎么给小伙伴们讲自己来京城的经历呢。
不过既然娘都说了可以安心在这里待下来,展飞就开始拔草了,一边的几个仆人连忙跑过来“公子,这些交给我们做就行了,你别脏了手!”
王若云阻止了仆人“别,让他自己来,他也得有事干,这人一闲下来就废了!”
拔草锄地种花也就用了三天便完成了,王若云想起来晋王还送过医书,便自己来督促展飞读书。
展飞在王若云的剑边上学了五天,便学不进去了,倒不是要偷懒,而是书里面许多东西他都不太懂,又没人可以请教。
正发愁间,皇帝的诏令来了,是让展飞去国子监读书的。
王若云喜笑颜开,展飞却有些不情愿的接了旨。
待传旨的太监走远,展飞捧着圣旨“娘,这国子监是大梁最高的学府,可孩儿只跟着袁先生读了几年私塾,也就读了诗经论语大学中庸孟子,春秋读了一半,再就没了,这去了国子监还不得被人笑死,会被先生打死!”
“你别扯这些,皇帝让你去你就去,你是奉皇命去读书的,谁敢打你?谁敢笑你?”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你可以叫我杨助教。展飞,你识字不多,读书太少,虽是奉皇命读书,但以你的资质,只能先从律学开始,把这《大梁律》学会了,才有资格进四门馆!”
进入国子监的第一天,和展飞心里想的大不一样,原想着奉了皇帝圣旨来读书,一定有许多人来迎接。
结果只有一个扫地的老头把他带去了偏厅去见了杨助教。
杨助教在考了展飞五道题目后,便决定让展飞先从律学开始学习。
展飞看到杨助教面前一本三寸厚的书写着大梁律三个大字便问“杨大人,这本书三个月就学完了!要是我全会了”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展飞,这一本只是大梁律的目录,要学完大梁律,至少三年以上!”
展飞只差眼前一黑晕过去了,三年后他都十八岁了,这样读下去,等在国子监学完,人都老了。
“明日起,你便跟随我学大梁律
的吏律,这吏律要学三个月,你今日回去准备好一切应用器物,接下来三个月可是不能出国子监的!”
“杨大人,在国子监吃饭要给钱吗?”
“你就关心吃饭,在国子监吃饭一日两餐不用你自己出钱,钱是朝廷出的,不过你家里要是有心,可以送菜到国子监的膳房!你回去后带制钱十贯来,在这国子监的衣物用度便不用你家里再置办了。对了,还有五贯文房四宝的损耗费,再加五贯郊游的车马费。一共是二十贯制钱,明日一并带来!”
“谢杨大人指教!学生这便回去置办!”
“对了,这尊师重教,你也要给你家里说说,要你家人打听打听国子监的常例!”
展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学生一定把杨大人的话带到!”
杨助教看着展飞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太不懂规矩了!”
展飞回府后,把杨助教交代的事一五一十都给王若云说了,王若云找来一个年长的仆人打听起这常例的事。
说到常例这仆人眼前一亮喜笑颜开“夫人太客气了,这常例便是给钱,我初来乍到,怎么好意思让夫人破费呢?使不得使不得!”
话说的客气,眼睛却望着王若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