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孩对此却轻车熟路进了房间,仿佛不知道外面是白天似的,先点着蜡烛。忙着翻找衣服时,她才有余暇思考刚才任自强背过头的原因。
女孩这才蓦然醒悟,不由捂着脸惊羞万分:“咦…!”心道,“我岂不是被他看光了,他才不好意思背过头?”
任自强在下面听到女孩发声,还以为发生意外,忙喊道:“上面没什么事吧?”
“没…没事!我马上就拿上衣服下去。”女孩忙慌乱的回应一声,随不在他想。
女孩换好衣服并抱着一大包衣服又下了地下密室,并把任自强的衣服换给了他。
任自强总不好看人家姑娘换衣服,就上了楼上房间等她们。
一进房间他就觉得奇怪,“天这么快就黑啦?竟然点起了蜡烛。”
他拿出怀表一看,才不到下午两点。等他仔细一瞅才明白,窗户都被黑布遮得密不透光。
他撕开一道缝,外面的亮光才进来。窗户处在房间的东面,正好没有阳光直射。窗户上密布钢筋,留的空隙只能塞进小孩的胳膊。
“苟日的小鬼子防范得忒严,整个就是两层钢筋牢笼,生怕她们能逃了似的!”任自强恨恨骂道。
从窗户向外看去,好像是个大院子,院子疏于打扫和整理,绿草枯枝满地。再往远处看,他也判断不出这是哪儿?
他没敢完全扯去黑布,唯恐这些习惯黑暗的女孩受不了强光刺激,对眼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点经验他还是有的。
房间里可以称之为很奢华,既可以说是卧室,也可以说是化妆间。因为里面的梳妆镜足有六个,刚好一位女孩一个。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一点声响也无。最明显的是房间里烛台很多,打眼一瞅感觉到处都是,而且好像不是黄金就是白银打造而成。
房间里脂粉味更加浓郁,刺激的他一个劲揉鼻子。窗户也打不开,他总不好砸碎玻璃。
这时,六位女孩依次从箱子里爬出来。当任自强看清她们身上的衣服时,不由惊讶道:“你们怎么都穿东洋女人衣服?”
为首的女孩无奈解释道:“都是青木一郎逼着我们穿的,整栋楼里都是东洋人的东西……”
还不等她说完,几个眼尖的女孩激动的尖叫:
“啊…!外面是白天吗?”
“我终于看到天亮了!”
说着话她们连滚带爬就向窗户边跑去。
“你们还不能看外面,否则,你们的眼睛受不了!”任自强连忙拦住她们,然后科普一遍不能看强光的原因。
看到这些女孩泪眼婆娑,苍白的脸上满是是对屋外光明的极度渴望,任自强对青木一郎的恨可谓又加深了几分,深深后悔让他死得太便宜。
通过攀谈介绍,彼此都互相认识。大胆的女孩叫刘思琪,她是最大的还不到二十岁,被小鬼子禁锢六年,是时间最长的。
从十三岁开始,她就再没见过白天和太阳,更别提外面的花花草草。
她是保定府人士,家住保定城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大财主。良田无数,保定城里也有不少商铺和大宅院。
六年前的一天深夜,天降横祸,一帮土匪在青木一郎的带领下血洗了她家。因为她小小年纪就是美人胚子,所以被青木一郎带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至于她家人是死是活,她一概不知,以她对青木小鬼子秉性的了解,想来已遭到残害。
吴美兰,十八岁,冀省大名府人,商贾出身,到这儿五年。
王妮,十六岁,保定府人,地主出身,来了四年半。
冯玉淑,十七岁,山西与保定接壤处,商贾出身,来了四年
李雪梅,十七岁,北平乡下,地主出身,也快四年了。
陈兰,十六岁,沧州人,既是地主又是商贾,来了三年。
这五女家庭遭遇都是大同小异,她们家都在保定府附近,不是被刀客劫杀,就是被土匪血洗。
同样,五女的颜值也属于上上之选,才被青木小鬼子看上得以活命。
谈起各自的遭遇和不幸,六女无不是泪洒满襟,肝肠寸断,悲伤成河。
毕竟她们出事时都十几岁,对家人都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刘思琪在这儿待的时间最长,也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了解的更多。
她来时这里原本就有三个女孩,她们忍受不了小鬼子的折磨或暗无天日的禁锢,要么发疯,要么自杀!
发疯的直接被青木一郎带走,从此不知所终。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七位女孩,也是诸如此类的原因,从此香消玉殒。
有诗为证: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现在这五个女孩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很大缘由要归功于日渐长大而且心智成熟的刘思琪。
是她得坚信和鼓励,才让五位女孩在小鬼子百般欺凌下活了下来。